第(2/3)頁 謝琛養氣功夫到家,在管平記憶中,找不到他如此失態的時候。 在京中,跟他一輩的二代早就熄了跟他相比的念頭,他上一輩也漸漸不能看透他。 跟他喝茶閑聊的人越來越多換成上上輩,謝老爺子的老友,張有光這類的老辣人。 能將他逼出失控,僅此一見。 “謝總。”管平等他氣息漸平才開口,“周先生在譚園外面等著拘捕于蘭。” 謝琛枕著椅背,運氣平火,“她現在在哪?” “您的飛羽閣。” 譚園為舉辦這次宴會,用了園中最高最敞的樓,園中景致重新翻造。 一路上仿古琉璃燈沿路蜿蜒,燭火跳動間,花葉枝蔓美不勝收,廊回柱石,雕梁彩繪,越迷眼,就越顯得主人可憎。 院中響起腳步聲,于蘭當即坐起。 她手腳被綁的死緊,周邊泛白發青,麻木卻不妨礙她端直腰腹。 謝琛陰著臉進門,管平嫌惡于蘭,并沒有將她關在樓內房間,小樓后偏室堆放雜物,才適合她。 管平推開門,揮手讓保鏢遠離,自己也退到十步外。 謝琛連偏室都沒進,只在門口站直,目光落在于蘭身上,剎那又撇開。 那眼神含著厭憎,惡心,仿佛多看她一秒,就沾然上她的骯臟。 于蘭腰背繃不住,酸麻絞痛,一瞬間重新跌回地面。 院子里琉璃燈光映著她面色發黃,“謝總,為什么要綁我?難道你要對我用私刑?” 謝琛垂在身側的手猛然緊攥,胸腔劇烈起伏幾下,才平息下來,“警察就等在譚園外面,你還要死撐著一人擔下?” 于蘭面色驟然僵硬,“我擔什么? “策劃綁架,未遂后,指使丁龍劉毅入室殺人,監視謝總行蹤。黃玲也是受你指使,她已經向警方自首。” 謝琛對她厭惡至深,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管平只能走過來開口。 于蘭的陰在溫小姐之前就很明顯,謝總身邊的女伴十之七八,都被她挑唆刺激過,她慣于拿小季總當令箭。 這次小季總沒聽她挑唆,更不隨她意對溫小姐下手。她的毒辣就暴露出來,繞過小季總找上大季總,背后還跟李璨有了牽涉。 可惜大季總和李璨都不是她能玩轉的,她這個上躥下跳的雞最適合推出來背鍋擋槍。 于蘭瞳孔緊縮,“謝總,我母親可是伯母生前密友,她看您從小長大,三十幾年。我跟您還有小時候玩伴十年的情誼,您就任由別人往我身上栽贓陷害嗎?” 謝琛目光落在廊下假山尖銳石峰上,監控里,那女人就面朝下正正磕在石尖上,距眼睛不過指寬。 拆線后,疤痕泛粉。醫生說她血氣不足,雖然不是疤痕體質,但極易留疤,若是半年間祛疤藥物效果不理想,建議去整形科手術調整。 她其實怕痛,偏偏最能忍。床上受不住,肢體痙攣,嘴唇咬到出血,也不出聲。 情濃尚且如此,受傷更不必講,那疤痕他若是不問,她就不提,一字委屈不吐,一絲委屈不露,猶如事情從未發生過。 “最初你見她,衣帽間里污蔑她跟前夫舊情難忘。她受傷住院,網上風浪不止,你在我面前出手幫她,等于氏危機過去,轉即落井下石,又推熱度一把。” “素津如今名聲,七成功勞在你。省城專案組,你買人實名舉報,可惜專案組不下來。裘齊放老婆膽子本來沒那么大,你找了律師給她出招,言語侮辱毀她名聲。” “后來你跟了李璨,膽子膨脹起來,季淑華不屑手段,你就去找季望平。再后來綁架,入室,你是打定主意要她的命。” 謝琛字字沉冷,一下一下砸向于蘭的心,她從內向外僵到麻木,發不出聲。 好半晌,找回些力氣,“……不是我做的,您有證據嗎?” “當然有,現在警方證據確鑿,只等拘捕你。” 管平盯著她,“污蔑,指使人假上訴,誣告政府,主使綁架,殺人滅口,從犯手中還持有槍支。于蘭,就算鐘律來了,你也死刑難逃。” 于蘭渾身脫力,兀自刺笑出聲,“那謝總還來見我做什么?難道臨死前還舍不得我,要見我一面。” “于蘭。”管平斷喝,“大家都不是蠢人,有些事是你做的,有些事以你做不到這個程度。禍不及家人,你死有余辜,難道還要你家人跟著受牽連?你很聰明,下手前,先安排好父母,支走兄弟,但架不住他們自己回國。于蘭,你現在坦白,事不及父母,禍不連兄弟。” 于蘭無動于衷,看向謝琛,“謝總,您會禍及我家人嗎?” 她自問自答,搖頭帶著笑,“不,您不會。您這個人太剛正,哪怕對手都放心您的人品。” 謝琛握緊拳頭,手背筋路攥動,指節噼啪響了幾次,那聲音更像于蘭骨頭斷裂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