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蔡韻一邊打開投影幕布,一邊回她,“那我去泰國做個手術,再練出八塊腹肌,回來再上位。” “做手術我明白。”溫素不懂后一句,“為什么還要八塊腹肌?” “標配啊。”蔡韻劃拉遙控器,“前有謝總,后有何文宇,肩寬腿長,盤靚條順,我臉不差,八塊腹肌是有效競爭力,我搞雄競,卷死他們。” 溫素笑意淡了,“不用卷,沒有雄競。” 蔡韻觀察她神色,隨便選了電影,調大聲音。 轉身到衣帽間取了一條大蓋毯,撲過來兜頭蓋住溫素,隨即她也鉆進來。 “何文宇那晚的話,我都聽到了。” 蓋毯輕透,微微透著暗光,一朵紅茶花懸在蔡韻額頭,她窸窸窣窣,像高中寢室夜話,躲著宿管阿姨,不敢大聲。 溫素也小聲,“我知道。” 躲在樓梯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其實南方挺好的。”蔡韻眼睛閃亮,“氣候溫暖,綠化多風景好,比昌州更適合你和寶寶。” 溫素覺得毯子像隔開現實的膜,外面風聲雨聲,聲聲狂烈,毯子里她輕松,又有被隱秘包裹的激動。 人向往光明,卻在晦暗里放松。 她腿也蜷進來,“你不是看不慣他,什么時候跟他一條戰壕了?” 蔡韻握她手,“我畢業就進入謝氏,李家,政治我不懂,我懂謝總。” 溫素胸腔繃緊,“懂他什么?” “謝總有個雅稱,‘謝狼’”蔡韻很嚴肅,“指他行事,也指他性格。他最擅長壓倒性、閃電型殲滅戰,敵人還在排兵布陣,勝負已見分曉。” 溫素垂著眼,沒什么表情。 蔡韻明白她起了抗拒,急切湊近,“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是我——是我得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蔡韻握她手更緊,“我之前提過鐘律的徒弟,吃飯時那通電話,急切催我回京城。” 溫素頓了一秒,掩飾過去,“他關心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蔡韻不能接受她自欺欺人,“不是到了危及性命的時候,我朋友不會催我回京城。” 溫素心尖狠顫,手隱隱發抖。 “我一直沒告訴你,謝總準備和季淑華結婚了,定了戒指婚紗。聽說季家老一輩出面,李家被逼到絕路。這只是劫持發生前的事。” 溫素有片刻的耳鳴,像另一只耳朵也壞掉,重現左耳被打壞,血液倒灌的悲聲和痛意。 她聲音微不可查地顫抖,“現在呢?” “謝總不僅僅是不保護你,他是完全割舍。”蔡韻心酸澀堵,“李璨劫持你當晚,他又交上去一份重磅證據。京里已經有行動,我朋友說李家徹底完了。” 溫素勉強笑,“那不很好嗎?勝負分曉,我們安全了。” “李璨在昌州。”蔡韻手上力道大的失控,“他明面上不涉政,不經商,游手好閑,李家大人物太多,京里一時顧不上他,這段時間夠他做很多事。” 溫素頭皮一陣陣冒寒氣。 “李璨不會再意圖你股份。”蔡韻哽咽,“我朋友分析他現在最可能做兩件事,首要趁上面沒查到他,想辦法出國。” “第二就是報復,謝總在京城,李璨這個時間點不會回去,自投羅網。他能夠到的只有你。” “不管你和謝總感情如何,你懷著他的孩子,親生骨肉可代父。李璨窮兇極惡,他都要潛逃出國了,不會在乎手上多條性命。” 溫素定在那。 “但大概率你不會有生命危險。”蔡韻深吸氣,“謝總不放過李家,更不會放過李璨。京里短時間顧不上,他卻能。” 溫素呼吸一緩。 “這不是好事。”蔡韻臉上毫無松懈,“謝總舍棄你,不會再有顧惜,” “什么意思?” “繼續利用你。”蔡韻也變了臉,“利用你當誘餌,我朋友認為這是最優解。從另一方面講,京中豪門不缺私生子,但謝家史無前例,季淑華又對你如鯁在喉,為以后聯姻著想,這個孩子不如意外沒有。” 溫素臉上鋪霜蓋雪,慘白的渾身戰栗不停。 她心知肚明,蔡韻朋友分析鞭辟入里,推測也是實事求是。 謝琛這個男人,太強大,能力高不可及,手段深不可測。 有情分時,為查李家,尚且不吝利用她。 情分割舍,又是手縛仇人的時刻,保她性命是他有人性,敬畏生命,意外失去孩子,替未來解決隱患。 一舉三得,確實最優解。 他把持操控也做的到。 “去南方吧。”蔡韻目光堅定,“你舍不得孩子,這個結果你接受不了。” 溫素掀開毯子,窗外驟雨閃電,枝葉驚風,翻卷,折斷,旋起,跌落,粉身碎骨。 又被卷起,殘枝枯葉重重甩到高墻之上,觸目驚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