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嚇的一顫,立即閉眼。 中年男人偵查能力很強,腳步聲不輕不重,徐徐接近床頭,玩味十足,“溫小姐,現在有兩個醒法,你自己醒,我動手醒……” 溫素睜開眼,“李璨呢?” 中年男人一滯,想過她繼續強裝,想過問他是誰。 沒想到先發制人,一步全挑明。 有勇氣。 中年男人興味,“李先生不方便現身。” 溫素心頭一動。 中年男人噗嗤笑出聲,“溫小姐想的沒錯,就我一個人。不過我勸你別動歪心思,這里不是正軌醫院,你喊破天,沒人會來救你,也別想跑,我討厭貓抓老鼠的游戲,不代表我不會玩。” 溫素抬眼打量他。 男人個頭不高,瘦的皮貼骨,長相平常,卻十分醒目,眼角一道縱長大約三厘米的疤,貫穿眉尾眼角。 一般犯罪分子很忌諱面相有疤,記憶點太清晰,容易暴露,警察一抓一個準。 李璨自己不出面,放心托膽留下他。 溫素一時諸多猜測,手搭在小腹,格外冷靜,“我孩子好嗎?” 又出人意料了。 故意不按常理出牌。 勇氣分人,傻大膽和精明種,中年男人期望前一種,好控制。 期待后一種,好玩。 “溫小姐身體不好,懷的種卻牢固。”中年男人盯著她,奪回主導權,“我叫刀疤,初次見面,先送溫小姐一件禮物。” 溫素十指驟然松懈,立即又交疊合攏,護住小腹。 刀疤從床下搬出一個物件,長方形的綠絲絨大盒,當溫素面,一把掀開。 鮮紅的長袖大擺紗裙,肩背鏤空蕾絲,花紋是纏繞藤蔓,生出鋒銳尖刺。 “溫小姐喜歡嗎?” 溫素謹慎,不吭聲。 “溫小姐的經歷很慘,我這種人都覺得慘。婚紗我挑了三家店,太白太純,不適合溫小姐的慘。” 刀疤拎出裙子,提著肩袖展示。 長裙及地不拖尾,裙擺尾邊刺繡鋪疊的黑色花瓣。 整體款式類似婚紗,沒有婚紗的莊重純潔,風格詭譎。 “這裙子有名,復仇荊棘,比浪漫神圣的白紗,更貼切溫小姐出場。” 溫素心里有數了,“這里是京城。” 刀疤將裙子捋順,平放她身側,騰出手鼓掌,“溫小姐名不虛傳,心思縝密。” 刀疤個頭,身材,長相都尋常,給人的感覺卻相反。 每句話末尾眉梢調動,和和氣氣掩藏興奮,詭異的神經質。 溫素最怕這種人。 詭譎怪誕一般偏執瘋狂。 亢奮上頭,警察局都敢炸。 李璨留他,應該就圖他膽大妄為,不詳預感指向清晰,她心臟撲通通打鼓,“李璨希望我穿這條裙子,去攪謝琛和季淑華的婚禮?” “不是裙子。”刀疤拽她起來,“是婚紗,黑紅色多美。” 溫素不大配合。 刀疤粗魯扯她衣領,“溫小姐還是兩個選擇,你自己穿,還是我替你穿?” 溫素揪緊領口,拼力拂開他。 “溫小姐。”刀疤陰惻惻瞇眼。“我們本來不至于到京城冒險,本打算取謝琛的種,送他新婚賀禮便罷。偏偏他絕情心狠,名利地位大于骨肉,李先生喜歡誅心,才有放你一馬——” “出去。”溫素攥緊拳,打斷他,“我自己換。” 門嘭的甩上,過道的風灌入,錐心刺骨的寒意,滲進古風,穿透她,令她顫抖不止。 情況比她想的壞,又比她預料的好。 好在,雙方博弈預計,都是傷害她腹中孩子。李璨認清謝琛最在乎名利,改換了打算。 壞在,謝季聯姻,又在李家敗亡之際,雙喜并論,規模場面必然宏大赫赫。 李璨硬扯她攪局婚宴,眾目睽睽之下,情婦有了私生子。 一打聯姻的臉,二敗謝琛的名,三壞季家的心。 屆時,謝李兩家受創多深,她這個罪魁禍首,下場多慘。 溫素已經不再想謝琛正直了。 男人都一樣,狠起來,比狼兇,比蛇毒,比鬼絕。 她記恩,求體面,瞻前顧后,妄想給男人留情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