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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山河突然說道:“有句話,孟某憋心底好些年了,不吐不快,咱們定洲的利益是用無數修士性命掙來,打地盤難,守住到手地盤上的資源更難,如果自毀城墻,自斷羽翼削弱勢力,咱們拿什么平息日漸涌動的暗流?”
魏景書臉上的笑容褪去,看向一臉沉靜的孟山河,道:“孟兄什么意思?有甚么話還請明說,不要含沙射影,誰自毀城墻了?”
溫亦寧分別看一眼兩人,她不明兩人矛盾所在,保持著沉默。
孟山河盯著十丈外的儒袍中年書生,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決戰之后,你與聚洲的魏先登、許景涔,以及合洲的凌時月等六重樓高手,傳訊交往甚密,另外,咱們西原圣地寶庫內的落神花毒少了三份,不知魏道友又作何解釋?”
他是三年前接到徐源長秘訊,告知徐勝天遭到曦月洲宜公子用落神花毒暗算,所幸化解及時,有唐一劍同行,沒有釀成大禍,拜托他查一查定洲內部是否出了奸細。
因為想要準確掌握徐勝天在荒原的下落行程,宜公子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更不方便。
徐源長懷疑有內奸配合,或者有一股勢力在作祟。
多年以前,曾老便遭到過黑靈布置的落神花毒暗算,那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是一根刺始終沒有拔除。
孟山河是定洲碩果僅存的老資格之一,又兼管定仙臺道庭,權柄極大。
他暗中派遣人手進行調查,發現西原圣地寶庫內的落神花毒,早在二十年前便少了三份,當初是戰時,進出調配物資和管理人員混雜,許多修士抽調戰場,已經隕落在最后的大決戰,根本無從查起。
也不便因過去的事情,而大動干戈徹查,將矛盾激發。
但是今天再次接到徐源長傳訊,與他大略說了,曾老深入東荒丘原已經抓獲宜公子,從宜公子口中撬開一些消息。
許多查到的蛛絲馬跡,與徐源長透露的信息連貫串起來,指向已經很明了。
魏景書與孟山河對視,道:“你在暗查我?”
孟山河聽對方沒有解釋否認,便知魏景書已經參與其中,冷笑道:“你與外人勾連,對付屢立大功的木先生,你置定洲利益于何地?老劍圣、郗老宗師、傅殿主等人英靈不遠,你摸摸良心,對得起嗎?”
溫亦寧看向魏景書,目光已經帶上冷色。
魏景書往后緩緩退去,道:“沒有老劍圣、傅殿主允許,西原圣地寶庫內的落神花能拿出來三份?木先生立下再多功勞,也改變不了他修神者身份,神道有死灰復燃的跡象,我等身為仙道一份子,匡扶正道乃義不容辭的職責,你是何居心,魏某倒想問一問?”
“巧言令色,胡攪蠻纏!”
孟山河虛指退到三百丈外停下來義正詞嚴的魏景書,道:“老劍圣劍心通透,為人鐵骨錚錚,做不來背信棄義之事。你竟然為一己之私,連老劍圣身后名都敢污蔑摸黑,何等喪心病狂?仙道神道之爭,早在五千年之前便徹底落下帷幕,你用此為借口排除異己,太狹隘了。”
他有點猜不透已經隕落的傅殿主是何立場,便沒有提及傅羨之。
當初黑靈的筮影王曾經公然挑撥離間,說是傅羨之提供的落神花,不過隨著黑靈敗退,傅羨之身隕,已經無從查起,也不會允許調查。
“一旦木先生出走的消息外泄,咱們定洲一家獨大局面改變,聚洲、合洲還會老老實實守著他們一畝三分地,不覬覦近在咫尺的荒野資源?你當他們是吃素的?”
孟山河有些恨其不爭。
利益動人心,還有不到二十年暗界門關,定洲鎮不住場子的后果很嚴重。
或許因為明爭暗斗導致各洲聯盟分崩離析,守不住通往暗界的通道,讓黑靈勢力重新打進暗界,造成大量修士死傷。
魏景書一臉肅穆,道:“有黑靈外敵存在,‘合則強,孤則弱’,這么淺顯道理他們能不懂?放任一個六重天修神者在眼皮子底下,萬一養虎為患,讓他再培養出來一個六重天修神者,咱們定洲危矣,孟道友你好生糊涂!”
孟山河厲聲喝道:“魏景書,你敢動徐勝天一根指頭,孟某與你勢不兩立!”
他心底冒寒氣,這家伙是讀書將腦子讀壞了?
徐勝天身后牽扯到徐源長,與徐源長關系密切的有竹宗山所代表的兵家,有整個忘劍山,有天陣山,還有捉妖山祖庭和黑胄峰,和他身后的道庭,已經超過定洲半壁勢力。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姑息養奸,將是定洲罪人!”
魏景書見溫亦寧明顯站到孟山河一邊,他不再多說,轉身往東北方向飛去。
孟山河頭痛無比,定洲沒有老劍圣主事,才十年不到便將起內亂,后面將要面臨一系列的麻煩,他的性子不適合親力親為管一攤子雜事。
現今的大好局面來之不易,看似堅不可摧,哪知從內部破壞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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