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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力士道：“一切果然跟陛下憂慮的一樣，今上才干根本不足擔(dān)任一國之君。事事都需要裴相扶持，裴相外出征戰(zhàn)，他便如失了主心骨一樣，事事缺乏主見。尤其是北方亂起，他無所適從。在某心中，陛下永遠(yuǎn)是第一位。裴相固然厲害，可與陛下相比，那是相去萬里。某越發(fā)覺得裴相在選儲一事上是錯的，陛下看中的李亨才是最佳的選擇?！?

    他苦澀的說道：“李亨能隱忍，有謀略，更兼志向遠(yuǎn)大，大有當(dāng)年陛下的風(fēng)采。他的一些事情，某了解一二。但沒有過問，更加沒有細(xì)究。某以為今上的能力不足以平定安賊的叛亂，李亨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撥亂反正，無疑是對了陛下的心思。只是，實在想不到，李亨居然是一切的源頭之一。我錯了……”

    “我只以為他的一些小動作是大志，哪里想到這不是野心，不是大志，而是民賊，禍國之賊。”

    “如果某早聽裴相之言，去約束去調(diào)查，一定能夠察覺一二，避免而今的情況。是我，是我的放縱，才導(dǎo)致了李亨的胡作非為。”

    “是我辜負(fù)了陛下，毀了陛下打下的大好江山……”

    裴旻聽到高力士自責(zé)的話語，心底也明白了，明白為什么李亨在長安密謀布局，肆無忌憚。

    能夠?qū)Ω独詈嗟?，除了自己只有兩人?

    一個是李祎，另一個就是高力士。

    尤其是宮廷內(nèi)，高力士的實力是根深蒂固的，李琰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至于將他的力量一網(wǎng)打盡，根本就是高力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怪？

    看著哭的跟孩子一樣的高力士，看著一個垂垂老者，裴旻也下不了嘴斥責(zé)，長嘆道：“這一切都是命，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內(nèi)侍還是好好保證身體吧，現(xiàn)在天下漸漸恢復(fù)，陛下雖然愚鈍，卻懂得中庸之道。某還年輕，陛下也年輕，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培養(yǎng)未來的天子。”

    高力士抽泣的道：“陛下去后，我早心存死意，本打算一死，追隨陛下而去，得陛下重托才茍活于世?，F(xiàn)又不敢一死，愧見陛下，故而茍此殘軀。而今我知大限已到，府中積蓄我以清點完畢?？鄢徊糠至艚o呂氏，余著皆充國庫。這些年委屈呂氏了，還望國公能夠好生照料?！?

    裴旻有些傷感應(yīng)道：“內(nèi)侍放心，此事我會處理妥當(dāng)。”

    高力士頓了頓道：“裴相還記得當(dāng)年之約，我義子喦兒已經(jīng)通慧，裴相可愿收他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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