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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霜厲聲道：“好一個(gè)天地可鑒，那你敢去到她面前，告訴她你做了什么么？告訴她是你害死了她的孩子，看看她會(huì)不會(huì)體諒你的忠心，只要你不敢說，那你就沒有資格，不配說你忠于她！”

    這話，讓馮廣霆霎時(shí)面色慘白。

    他不敢……

    云霜放下指著他的軟劍，唾棄道：“你不過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心里沒有半分你的位置，不甘心她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不甘心她心有所屬，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傷害她，如今還要?dú)⒘岁懸趺矗阋詾殛懸懒撕⒆記]了，她以后就會(huì)接納你？馮廣霆，你做夢(mèng)吧。”

    馮廣霆啞然片刻，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艱難道：“就算我有私心，可我真的是為了她好，是，殺陸引的事情上，我全是私心，我就是不想讓陸引活著以后站在她身邊，我嫉妒，可是那個(gè)孩子……”

    “你我都很清楚，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的存在于她百害無一利，會(huì)是她以后的污點(diǎn)，要么是昔日叛臣鄭家的血脈，要么是奸生子女，你讓她以后如何面對(duì)天下的質(zhì)疑和指摘？”

    云霜不屑反問：“那又如何？你以為主子不知道這些？”

    “她都知道，可是她選擇了面對(duì)，她有這樣的膽魄和決心去面對(duì)，那就用不找你來替她操這份心，用不著你擅自替她決定這樣的趨利避害，這世上最令人作嘔的，莫過于你這樣所謂的為她好。”

    這話，讓馮廣霆一時(shí)間又無言以對(duì)了。

    云霜道：“你知道這件事為何我不告訴主子么？不是因?yàn)槟悖膊皇且驗(yàn)轳T家，只是因?yàn)檫@件事，六娘子和長公主已經(jīng)參與其中，我不想她痛失骨肉遭受背叛之后，還要承受至親背刺欺瞞的痛楚，所以我瞞著她了，”

    “但是我告訴你，馮廣霆，淮南王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你以后最好謹(jǐn)守本分，記住你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主子的事情。她會(huì)選擇什么，會(huì)取舍什么，輪不到你來僭越?jīng)Q策，別忘了，你只是她的臣屬！”

    “日后，但凡我知道你還做什么對(duì)主子不利或是違逆主子心意的事情，我讓你永遠(yuǎn)沒有臉再去見她，你也不想在她的眼中，你變成一個(gè)令她厭惡的死物吧？”

    他不想。

    那不是愛，也不會(huì)是恨，而只是單純的厭惡不屑，他就會(huì)變成和鄭重華那樣，無關(guān)痛癢又罪該萬死的存在。

    他知道，如果姜明熙知道了，他就會(huì)是那樣的存在。

    馮廣霆喉結(jié)微滾，咽下一嘴的苦澀，啞聲問：“她真的……那么在乎陸引么？”

    云霜冷然道：“她在不在乎陸引，誰也無法確認(rèn)，但是，她不管在不在乎陸引，以后會(huì)在乎誰，都不會(huì)是你，不管她心思如何，作為殺死她孩子的劊子手的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去奢望她選你？你捫心自問，你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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