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北風惜別-《漢末之并州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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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熹平三年冬,并州北部重鎮平城城外,北風呼嘯。
平城從秦朝開始,就是雁門郡內的重要交通要地,東北、西北和西南三面皆被山地包圍,中有渾水,也就是如今的御河的干支流穿越,形成了一些便于南北來往的天然谷道和山隘。
一隊皆騎白馬的騎士簇擁著一個青年在城外的空地,在他們對面,一個腰間佩戴著銀印青綬的中年人正依依不舍地在向那個青年惜別。
中年人身后已經有了數十年馬車準備停當。
“府君真的已經想好了嗎?”
名叫張泛的青年嘆了口氣,眼前這個中年人無論從衣冠還是腰間印綬都表明了他的身份。
雁門太守,或者說即將是前任的,仍然佩戴著青綬的竇統苦笑一聲,他吸了吸北邊草原吹來的寒風,有些凌冽,也有些刺痛。
“賢侄不必再勸了,我已經決定好了!”
竇統拉了拉身上披著的大氅,也是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數年前便準備離身前往鮮卑的,只是思慮了良久。自大將軍誅宦事敗至今,我日夜寢食難安,不過前些日我聽聞朝中曹節王甫似乎又要向黨人發難,所以最終決定還是避禍為上。”
張泛默然無語,自大將軍竇武和太傅陳蕃意圖誅鋤宦官集團事敗至今,竇武的宗親、賓客、姻屬都被殺害,家屬被流放遙遠的日南郡比景縣,就連竇太后也被軟禁于云臺。
至于為什么身為雁門郡太守的竇統可以至今安然無恙,應該也是因為雁門郡的位置過于重要,考慮到鮮卑南下擄掠過頻的原因,而且曹節王甫他們的重心也一直放在了如張儉、田林等重要黨人的身上。
張泛對竇統的擔心倒是心有贊同,據他所知,大約就在兩三年之后,當今圣上,也就是我們的靈帝陛下對黨人的迫害只會加大,黨人本身自不待說,與黨人是五族之內或者關系較親密者一律不予放過。
“若是當年大將軍能夠功成,又何如今日之場景呢!”
竇統心中煩悶至極,竟是突然悲號一聲,他身后車隊中的家眷仆從聞言皆是悲上心頭,更有甚者直接嚎啕大哭。
北風本就寒冷,如今又是夾雜著婦人孩童的哭泣聲,張泛聞言也是一時心中煩躁起來,猛地上前一步,沉聲大喝道。
“府君!古之君子,焉有哭啼怨艾之人成大事的嗎?”
竇統被張泛這聲大喝給嚇了一跳,他身后的家人哭泣聲也是陡然一滯。
“府君,大將軍事敗閹宦,身死功頹,縱然是被世人所悲傷,但難道不是其優柔寡斷,遲疑不決,最后事機泄密所導致的嗎!如此士人,行事瞻前顧后,最后被閹宦反撲而亡,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這兩個反問,聽得竇統簡直目瞪口呆,張泛竟然是在怨懟當年的竇武等人!
竇統此時也不好再怨天尤人,卻只是感到一陣尷尬,忽而想起了什么,又不禁一笑,招呼了下身后的家人,竟然是用托盤乘來了一個方正的小物什。
只見竇統將此物拿起,張泛此時也是看清了此物,竟然是個剛卯!
剛卯此物乃是佩在身上用作避邪的飾物,長形四方體,有孔可穿繩,四面皆刻有文字,多為驅鬼愕疫等辭。
此物流行于漢代,自皇帝、諸侯王至士人莫不佩戴,因此在階級上也是有劃分的,像公、列侯以白玉制成,中二千石以下至四百石皆以黑犀所制。
張泛看著竇統拿起此物走向自己,卻是已經猜到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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