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倉城-《為師》
第(2/3)頁
傅三爺應(yīng)了一聲,一馬當(dāng)先,拾階而上,見并無危險,夏云鶴隨之跟了上去,到了西側(cè)高墻,見一更鼓示警,可惜鼓面破爛,鼓槌也不知遺失去了何處,附近墻垣多處風(fēng)化,枯黃野草從地縫鉆出,與殘雪擠在一處,衰枯至極。
這破爛倉城與漆雕夫人的提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正這么想著,身后傳來陰惻惻的聲音——你們什么人!
他二人猛然回頭,見城下影影綽綽走來一人,那人身著不合身的守備軍服,袖口、褲腳明顯短了半截,眼梢上吊,目露兇光,宛若豺狼,絕非善類。
這人仰頭望著他們二人,手慢慢握上了腰間刀柄,聲音透出滯澀古怪,“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傅三爺心惕而面不改色,袖內(nèi)匕首悄然滑落,穩(wěn)穩(wěn)握于掌中。他默不作聲將夏云鶴護(hù)在身后,沉聲質(zhì)問,“你是什么人?為何偷穿守備軍服?”
那人忽咧嘴笑了,喑啞的嗓音嘿嘿笑道,“老子穿什么,關(guān)你這個楚人毛事!”
話音一落,那人忽抬手沖夏云鶴的方向一揚(yáng)手,袖箭奔她而來,幸虧傅三爺早有準(zhǔn)備,腕骨一動,使出飛刀打落了袖箭,隨即反手一甩,一道黑芒直取對方眉心,未及避讓,匕首已扎透那人眉心,是哼也未哼,瞪大眼睛,帶著滿腔難以置信,頹然撲地。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圖巫,你小子吵吵嚷嚷地在干什么?打的酒呢?”
甕聲甕氣的聲音突然從高墻后面?zhèn)鱽恚脑弃Q與傅三爺心中皆是一震。
這人說的……竟然是北戎語!
二人齊齊抬頭向聲源望去,卻見一滿臉橫肉,狀如熊羆的蠻人,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虎視眈眈看著他們。
那人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帶著死氣,略顯呆滯,驀地,他瞳孔一縮,含著痰似的聲音悶悶吐出,“你們,殺,了,圖巫。”
他平靜地用楚語述說,可話中仿佛淬了千種毒,咕嚕嚕滾在喉間,仿佛水珠在爐上滋滋跳動,又尖又刺,硬生生折磨人的耳朵。
忽地,他雙眉下壓,暴戾的神色堆上眼角,整個人踩著墻頭就要翻過來,“楚人!歹毒的楚人!我殺……”
他話未盡,已被傅三爺一把飛刀釘在喉嚨,那人嘶嘶兩聲,捂著脖兒,從城頭跌下,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地,頭頸與軀干扭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再看,血已浸濕他身下土地。
夏云鶴扶住城墻站定,久久不言。
傅三爺也不說什么,獨(dú)自一人探查了城墻上下,見再無北戎蠻人,便下來藏好兩具尸體,抹干凈飛刀和匕首,重新別在腰間,攏在袖中,做完這些,見夏云鶴緩過勁來,才不急不慢說道,“公子,這里再無人了。”
夏云鶴捂住發(fā)昏的額頭,抬指揉了揉太陽穴,換了一口氣,睜眼緩緩說道,“去谷倉官舍,蠻人摸到倉城這里,必是醞釀良久的?!?
說罷,傅三爺扶著夏云鶴,一步一步往墻后庾官之舍走去。
下了石階,有一條寬闊長路,竟與剛才的山洞連接,這是借助地勢修筑出來的一個糧倉,天然的洞窟和坑道,自然劃分出糧窖和道路,現(xiàn)在這些糧窖空空如也,官舍在道路的右側(cè),夏云鶴推門而入,一股腥臊惡臭撲面而來,讓她一陣眩暈,她急忙摸出帕子捂住鼻子,等傅三爺摸出火折子點亮,眼前景象令他們大吃一驚。
只見一段殘肢掛在房梁上,桌上還有半截啃食過的人腿骨,斑斑點點的血跡濺了一墻。
夏云鶴頓覺汗毛倒豎,胃中翻涌,她與傅三爺齊齊退出官舍,二人扶著墻壁吐了半天,雙腿軟得直打顫。
“真真是畜生不如!”傅三爺吐完,擦著嘴角惡狠狠罵了一句。
“公子,我們現(xiàn)在趕緊回去通知王縣令,這些北戎賊人,當(dāng)真該殺!”
“不!”,夏云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恐懼,抬手打斷傅三爺,沉聲說道,“往后面走,再去看看!”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大姚县|
盐源县|
阿荣旗|
玛多县|
道孚县|
同江市|
岗巴县|
金秀|
庆安县|
宜章县|
宾川县|
保山市|
沙田区|
阿拉善左旗|
寻甸|
竹山县|
边坝县|
新疆|
交城县|
宁明县|
富源县|
会东县|
岳阳县|
洛宁县|
福清市|
芜湖市|
鹤岗市|
海淀区|
马山县|
上栗县|
深州市|
贵州省|
登封市|
汉川市|
平罗县|
盐源县|
光泽县|
高淳县|
鲁甸县|
长兴县|
台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