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田案(1)-《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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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蘭嘉公主后,夏云鶴直截了當(dāng),說衛(wèi)斯昭不在鄞郡,公主追問再三,夏云鶴只道,“殿下風(fēng)塵仆仆,何不歇息一晚,養(yǎng)足精神,明日下官再細(xì)細(xì)給公主詳談。”
蘭嘉公主思索一番,覺得此為妥當(dāng),便約定明日卯時,市集上見,自己也想趁此機(jī)會見識一下鄞郡風(fēng)土人情。
就在夏云鶴回到宅子后,一場春雨悄然而至,淅淅瀝瀝敲打到天明,鄞郡難得泄去了平日肅殺,染上幾分煙雨氣息。
城中一片靡靡雨霧,而在城郊,卻是另一番景象。
落了雨,軟了土地,種下的新粟種子才好發(fā)芽。
老連在地里侍候著一顆顆嫩苗,他直起腰扶著鋤頭站定,抬眼看著天,陰乎乎的,像是又要落雨。
前些日子分來糧食,平了凌汛,得了一大筆上工錢財,老連心里高興,再攢攢錢,就能給月娥打一副銀釵環(huán),姑娘終究要出嫁,他就這一個姑娘,心里盼著哪天能看到月娥出嫁,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月娥喜歡小沈?qū)④姡线B知道,可是將軍府的門檻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終究太高了。他覺得鄰村的幾個小伙人不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門當(dāng)戶對,挺好……
老連這么想著,月娥脆生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
“爹!爹!”
嘿,說誰誰到,老連沖站在田埂上的月娥咧嘴一笑。
月娥卻一臉焦急,火急火燎將竹籃歇在樹下,兩步躍到老連身邊,指著他身后,“爹!后面人打起來了!”
話還未說完,裹著石子的土疙瘩噼里啪啦打過來,準(zhǔn)確來說,是砸到郭坨村的每一個人身上。
對面顯然是有備而來。
領(lǐng)頭的,是個臉生的魁梧漢子,那個兒高,比尋常人高兩頭,一身腱子肉將粗布衣裳撐起,眉頭能夾死蒼蠅。這人每走一步,地面都為之一顫,他在田埂邊站定,宛如一座小山,拳頭展出來有沙包大,十根手指活動地“咯咯”作響。
一道尖利的聲音從這人背后冒出,接著,一張慘白的面從漢子肩后探出。
郭坨村眾人被駭了一跳,仔細(xì)一瞧,原來是個矮子,只是涂著白粉,頰上兩團(tuán)紅艷艷的胭脂,瞧著是個伶人。
矮子長得丑,說他獐頭鼠目并不為過,他面上又涂白,丑得卻有些滲人。
見眾人被自己唬住,矮子抓住大漢衣領(lǐng),側(cè)身回蹬,跨坐在大漢脖頸上,整個人仿若一個人形帽子堆在漢子頭頂,而后他捏緊嗓子唱了一聲,“還地!”
還地?
郭坨村的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眾人視線略過這二人,直直往他們身后看去,鞭桿莊的青年提著木桶,桶里的土疙瘩堆得冒尖,人人手里捏著土塊,郭坨村這邊一吵開,那邊立即扔過來土疙瘩,乒鈴乓啷胡亂砸了一通,郭坨村自然不能讓他們欺負(fù)了去,抓了田里的泥土往對面臉上丟去,一時間,打得黃土漫天,迷了人眼。
老連為護(hù)月娥被好幾個土塊砸中,父女二人踉踉蹌蹌爬上一旁土丘,早已是一身黃土粑粑。
鞭桿莊的人往黃土里面包石子,這玩意飛得又遠(yuǎn),打人又疼,還不會出事,等郭坨村這邊連連敗退,涂白粉的矮子又捏著嗓子唱了一聲,“還地!”
老連有些不服,捂著膀子罵道,“還啥地嘛?你們村打人還叫我們還地?誰,誰占你們地了?”
他是甲首,說話還有一定作用,他這么開口,郭坨村其余人一看,異口同聲嚷道,“不還!”
“越過河來打我們,有道理沒道理?”
“就是,當(dāng)初說好的,我們種河這邊的地,你們種河那邊的地,我們種地種得好好的,你們自己不種地,帶著這兩個妖怪來我們村撒潑?”
這邊這么說,鞭桿莊那邊的人炸了,破口大罵,“少虧人呢!我們倒想種地!地都被河圈到你們這面!”
“我們過來種地,被你們趕回去!”
“我種的子,漚的肥,沒幾天都變成你們的了!這對嗎!把我們的地還給我們!”
“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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