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知道,以杏杏的性子,這舉動定有深意。 都是后宅積年的老人了,她倒吸一口涼氣:“郡主,您是懷疑,老夫人的起居室有問題?” 杏杏抿了抿唇:“不好說……我也沒什么證據,只是有些疑惑,覺得老夫人今兒這病癥有些太突然了。” 她說著,手上的動作還沒停,在摩挲著多寶閣里的一件擺件。 她摩挲著摩挲著,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太對勁。 這擺件是老叟釣魚,稚兒在老叟身邊嬉戲的木雕擺件。 但問題就出在,這木頭摸起來,手感怎地有些潤? 杏杏把那擺件拿起來細細的看。 青鸞嬤嬤有些緊張:“郡主,是不是這擺件有問題?” 杏杏搖了搖頭:“不是,這木頭上頭刷了一層什么?桐油嗎?” 青鸞嬤嬤道:“好似不是,這木頭擺件是南蠻那邊的東西,上頭刷的據說是月漆樹的汁液,比桐油要更潤一些。老奴聽說過,南蠻那邊有些匠人會用月漆樹的汁液刷在器具上來防蟲蟻啃食。” “月漆樹……”杏杏喃喃,突然腦子里一陣靈光閃過,她立時瞪圓了眼,想起什么來,眼神四下巡視,“等下,我記得老夫人喜歡山茶花,經常在屋子里擺放山茶花是吧?!” 杏杏先前來給信國公老夫人請平安脈時,有時候會見著屋子里擺著盛開的山茶花,知道信國公府有專門的花房,也有專門的匠人,為信國公老夫人培育山茶花。 像是先前,她還見過一盆綠色的山茶花,印象很是深刻。 青鸞嬤嬤茫然點頭:“對。山茶花是屋子里時常擺著的,今兒只是管事說花房的山茶花開的不夠好,便沒有送過來……” 杏杏神色一沉,快步走到多寶閣前,將那木雕拿起來,問青鸞嬤嬤:“這木雕,是近期擺上的?” 青鸞嬤嬤已經隱隱意識到,應當是這木雕出了問題,她瞪圓了眼:“……這木雕,是先前四小姐送給老夫人的。老夫人念四小姐一片孝心,便把這木雕放在了多寶閣上……” 說到這,青鸞嬤嬤聲音都顫了起來,“郡主,您是說,這木雕有問題?四小姐……” 杏杏搖了搖頭:“不,還不能下結論。這木雕本身是沒什么問題的,用月漆樹的汁液涂抹在木雕上也沒什么問題。但問題是,月漆樹的汁液遇到山茶花的花粉,便會產生一種極為微弱的氣體。那氣體對年輕力壯的人來說自是沒什么影響,但對于年老體弱的人來說,卻是會潛移默化的讓其情緒緊繃!人上了年紀,本就會虛弱些,再加上這月漆樹汁液與山茶花的影響,一遇到什么要緊的事,人的情緒一激動,便會出現老夫人今日的情況!老夫人本就年紀大了,一旦救治不及時,怕是會影響壽數!” 青鸞嬤嬤聽著,只覺得雙腿發軟:“您是說,是四小姐,蓄意謀害老夫人?!……” 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倒不是懷疑杏杏的話,而是覺得那位二房的庶女,看上去膽子不大,平日見人都低眉順眼的四小姐,哪里來的膽子,敢這樣謀害老夫人?! 好深的心機! 杏杏看著手上那被月漆樹汁液涂過的木雕,眉頭依舊緊皺:“……我們這邊,南蠻的東西本就少。若說是湊巧買到,怕是也有這個可能。” 青鸞嬤嬤身體依舊在微微發顫。 在這個家里,竟然有人蓄意謀害老夫人! “這事,必得告訴國公爺!”青鸞嬤嬤急急道,“不管四小姐是有心還是無意,總要查一查!” 杏杏點了點頭,就不打算再摻和這種私事了。 她就說,感覺信國公老夫人這病太突如其來了。 平日里這脈象上是一點跡象都沒有。 只能是有什么在潛移默化的默默影響著老夫人的身體。 這么一查,還真就讓她查出東西來了。 杏杏嘆了口氣。 這高門大戶,也不容易啊。 …… 青鸞嬤嬤拿著那木雕去找了老信國公,老信國公震怒,當即讓人把府里的四小姐叫了過來。 信國公府的四小姐乃是二房的庶女,平日里為人做事都低調的很,驟然被老信國公傳喚,別說二房這位四小姐了,就是二房的主母都有些愣。 二夫人揣測,難道是方才,這四丫頭哪里失了禮? 二夫人越想越是惴惴不安,眼下她婆母還病倒著,她們房里可不要出事才好! 二夫人特特交代四小姐于明莘:“你去了以后,你祖父問你什么,你就老老實實答什么,別想著在你祖父面前偷蒙過關。” 于明莘心里也惴惴不安的很,她老老實實點了點頭,細聲細氣道:“母親放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