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子愚昧!吾輩修者,本來就該凌駕于凡人之上。凡人俗世,侍奉吾輩乃是理所應(yīng)當之事,爾何須為此分心牽懷?爾居然還為凡人效勞。。。真是,自輕自賤,自甘墮落!” 顏傾沙不是啰嗦的人,但許巖居然為凡人官府效勞,這實在是丟盡了全體修行者的臉面,連她自己都為此受了連累:日本官員數(shù)次透露口風,暗示希望能仿效許巖在中國軍的例子,希望自己能出任自衛(wèi)隊的軍職。 這些要求,自然被顏傾沙嚴詞拒絕了,但還是讓她很不爽:自己堂堂魔門長老,在這蠻夷國邦任供奉已是夠委屈的了,怎可能還屈身做武夫?歸根到底,還是許巖首開的先例太惡劣,把整個修行者團體的行情都給拉低了,讓這世界的官府看輕了修行者,不然的話,日本官府哪敢提這種要求? 聽著顏傾沙大發(fā)厥詞,許巖微微蹙眉,肚子里暗暗嘀咕:“你丫說得那么牛逼,說白了還不是想光拿錢不干活嗎?” 許巖也是修道者,但他在現(xiàn)代社會長成,有些觀念已是自小養(yǎng)成了。他覺得,人與人之間應(yīng)該是平等的,沒有誰應(yīng)該天生為誰無償付出的,對社會只索取不奉獻是可恥的。像顏傾沙這樣,仗著自己是修真者就心安理得地平白接受別人的奉獻,還以為是理所應(yīng)當——正如顏傾沙覺得許巖很丟臉一樣,許巖也覺得她很丟臉。 這婆娘仗著自己是修真者就在日本白吃白喝,這種行為簡直是詐騙,給整個修真者團體抹黑! 但這種話,許巖當然不敢說出來:雖然大家都是筑基巔峰,但論起真實的戰(zhàn)斗力,對方能吊打十個自己!對方是魔門高手,轉(zhuǎn)戰(zhàn)多年經(jīng)驗豐富,肯定不是自己這種閉門造車的書齋修真者能比的。激怒了她,就算她顧忌著圣天御劍門不敢殺自己,但把自己給結(jié)結(jié)實實地揍上一頓是沒問題的。 看到許巖不吱聲,顏傾沙“哼”了一聲,她轉(zhuǎn)身一躍,飄然而去,消失在基地的樓宇間。 看著她遠離的身影,許巖也只能感嘆了:這些天,為了防范魔物的滲透和襲擊,顧問團基地已進入了一級戰(zhàn)備,不但在外圍有著重重防御,內(nèi)部也有著各種監(jiān)控設(shè)施,明哨暗崗星羅密布。但這些手段,在顏傾沙面前竟是一點作用都沒起到,對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地。 想到顏傾沙臨走的話,許巖陷入了沉思,他有個疑惑:修真者抵達煉氣期以后,那已經(jīng)是遠超常人的強者了;而筑基期以上的修煉者,那已能稱為“超人了,而在此之上還有金丹、元嬰期這種修真強者。這些擁有超凡力量的強者,哪怕是在擁有強力武器的地球政府管理起來都是壓力山大——就像華夏,光是一個許巖就讓政府和軍方傷透了腦筋。 許巖覺得,自己還算好,已經(jīng)算是安分守己不搞事的了,但華夏政府對上自己都覺得很為難了,那大明朝這種拿著長槍大刀冷兵器的封建社會,他們的官府和朝廷到底是用什么來管控這么多強大的修真者呢?如果那些嗜殺的魔門修者動不動來個屠城或者赤地千里,大明朝的社會不早崩潰了? “巖子!”許巖還在沉思,身后傳來了叫聲,他回頭一看,看到文修之領(lǐng)著幾個拿槍的軍人正快步向他跑過來。 文修之一邊左右張望,一邊急切地問:“剛剛怎么回事?有敵人嗎?我已經(jīng)通知了,警衛(wèi)班正在趕過來!” 許巖搖頭:“沒事了。她已經(jīng)走了?!? “是什么人?” 關(guān)于異界修真者的事,許巖本來是不想說的,但現(xiàn)在顏傾沙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而且她也和日本政府合作了,這個時候還要對自己人隱瞞,這就很不應(yīng)該也沒意義了,所以,許巖還是坦白了:“是顏傾沙。她剛剛在窺探我們,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 文修之眉頭一蹙:“顏傾沙?這是個什么人?” “這事有點復(fù)雜,等下我再跟你解釋,安晴織子走了嗎?” “哼!剛剛你突然沖出去時候,這婆娘就顯出慌張來了,她急急忙忙想告辭,但哪有那么容易!我已經(jīng)讓人看住她了!” “那就好,我要見她,有些事情要問她?!? 這時,文修之露出猶豫了:“這個。。。巖子,安晴可能是不懷好意,但她畢竟是日本政府派來的代表,我們是不能對她動粗的。剛剛是緊急情況,我強制留下她可以,但等下,你還是不要。。。太強硬了?!? 許巖笑笑:文修之還以為,自己急著要見安晴織子,是為了找她算賬呢。他也太小覷自己了,自己堂堂修煉者,哪至于這么無聊跟個凡人女子過不去啊。 “放心,文部長,我就是問她幾句話而已?!? ~~~~~~~~~~~~~~~~~~~~~~~~~~~~~~ 還是在剛剛的會客室里,安晴織子依然坐在原來的座位上,神情平靜。在她身邊,站著兩名顧問團士兵,腰間都配著手槍,目光炯炯,警惕十足。 看到許巖和文修之走進來,士兵敬了一個禮,文修之回禮:“好的,你們可以先出去了。” 士兵離開了房間,文修之和許巖再次坐回了原位,冷冷地看著安晴織子。 安晴織子以同樣的鎮(zhèn)定表情望著倆人,她微微躬身,彬彬有禮地說道:“文部長,許團長,貴方剛剛粗暴地禁錮了我的人身自由,我表示抗議。我是日本的公務(wù)人員,受我國政府派遣,前來與貴軍進行事務(wù)協(xié)調(diào)的,貴方無權(quán)禁錮我的人身自由。” 文修之皮笑肉不笑:“安晴小姐,你誤會了。剛剛,許上校發(fā)現(xiàn)了敵人出現(xiàn)在附近。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們不得不采取了緊急措施,這完全是善意的,請你不必誤會?!? 這時,許巖插口了,他不耐煩地說:“安晴,那些兜圈子的廢話就不必說了。你既然說我是你們?nèi)毡緡呐笥?,那作為朋友,我就要問你一句了:你們?nèi)毡菊皖亙A沙之間,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你們已經(jīng)合作了嗎?” 聽許巖說到顏傾沙的名字,安晴織子微微蹙眉。她抬頭深深看了許巖一眼,搖頭:“抱歉,許上校,我不知道您說的顏傾沙是誰,我也不認識這個人?!? 許巖舒服地把背往沙發(fā)上一靠,他吁出一口氣:“安晴小姐,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你們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這都不是重點! 我警告你們,顏傾沙非常危險!是的,她很強大,很有力量,但她是魔門的人!她修煉的是魔道,她的力量就是來源魔界,與天災(zāi)是同源同種的!日本政府指望與魔門合作來抵擋天災(zāi),這是飲鴆止渴!跟魔門的人合作,你們是在玩火!將來的代價,你們承擔不起的!” 安晴織子依然神情平靜,但許巖和文修之都能看出,在她的眼睛深處,已經(jīng)掠過一絲驚慌。 如果是旁人說這種話,安晴織子只會把他當成個屁;但問題是,發(fā)出警告的人是許巖,這位中國軍軍官是超自然事務(wù)方面的權(quán)威,就是他第一個向全世界發(fā)出了魔界入侵地球的警告,而事后事態(tài)的發(fā)展也證實了他所言不虛。 而且,許巖的誠信很好,信譽堅挺。他的警告,那是不能輕易忽視的。 安晴織子猶豫了下:“許一佐,雖然我不認識您說的這位顏女士,但我還有點好奇。您覺得,這位顏女士將來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危險呢?” 許巖兩手一攤:“我不知道?!? 安晴織子一愣:“。。。那您這么說,可有什么根據(jù)嗎?” 其實,對于顏傾沙,許巖也沒打過多少交道。但他堅信,世上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既然在大明朝那邊,顏傾沙這類修行者被叫做“魔門”,與朱佑香這類正道修行者區(qū)分開來,魔門一直被世人所敵視,那一定是有緣由的。 許巖堅信顏傾沙不是好東西,但他拿不出什么根據(jù)來,所以,對于安晴織子的問題,他也就只能搖頭了:“我拿不出什么證據(jù),但你們絕不能相信她?!? 安晴織子默然了。過了一陣,她搖頭:“許一佐,謝謝您的警告,我會如實轉(zhuǎn)達我們政府的?;蛟S您說的是對的,但是,日本國的情形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面臨著覆滅的災(zāi)難。在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了。只要能拯救國家。。??v然是毒藥,我們也得喝下去了?!? 說著,她盈盈起身:“文部長,許一佐,在下確實來得魯莽了,十分抱歉。倘若您二位允許的話,在下想告辭了。” 許巖和安晴織子之間的對話有些隱晦,文修之只能聽懂個大概,聽到安晴織子告辭,文修之露出了笑容:“安晴事務(wù)官太客氣了,來,我送你出去吧。” 送走了安晴織子,當回來時候,笑容已從文修之臉上完全消失了。他坐回到位置上,靜靜地坐了好一陣,他才沉聲說:“巖子,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談?wù)劇!? 望著窗外,許巖默然良久。然后,他輕輕點頭:“是的,我們確實需要談下了?!? ~~~~~~~~~~~~~~~~~~~~~~ 八月三日,下午五點,天空陰沉沉的,高樓大廈的天際邊上,烏云密布,像是快要下雨了。 閃著警燈的防爆車在路邊停了下來,熊谷敬修隊長端著步槍從車里跳了出來,大聲狂吼:“GOGOGO!全員集合!” 警員們稀稀拉拉地從防爆車上跳下來,三三兩兩地集合。在警員們身上,絲毫看不到臨戰(zhàn)的激情,只有拖沓的疲憊和沉重。 看著部下們疲憊拖沓的樣子,熊谷敬修并不生氣,反而是露出悲哀:自從天災(zāi)開始以后,作為東京警視廳手上最精銳的應(yīng)急特警,SAT要負責應(yīng)對東京市內(nèi)層出不窮的超自然怪物,這支隊伍已經(jīng)歷了太多的戰(zhàn)斗、遭受了太慘重的傷亡。 在銀座怪獸事件中,SAT就被怪獸擊敗,傷亡過半;剛剛補充人員重建的隊伍,旋即又在成田機場事件中再次遭到屠殺,再次傷亡慘重;還有超級殺人狂(賀德強)事件,在那一次次遭遇戰(zhàn)中,追捕的特警數(shù)次全滅——在這支隊伍里,殉職的比例實在是高得恐怖! 熊谷敬修記得很清楚,跟自己同期的同僚,幾乎已沒有活著的了?,F(xiàn)在自己的部下,已是第三批甚至第四批補充進來的了。但按這幾天任務(wù)的傷亡來看,召集第五批補充力量已是迫在眉睫了。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合適人選來填補機動隊的空缺了。往日,因為高薪厚遇,機動隊隊員是整個東京警務(wù)系統(tǒng)需要競爭才能入選的崗位,但現(xiàn)在,已沒有警員肯參加機動隊了——哪怕警視廳一再提高出勤津貼,都沒人肯報名了。 不但是SAT特警找不到人了,而是整個東京警務(wù)系統(tǒng)都在嚴重缺員! 頻繁的異常災(zāi)難,晝夜不息的高強度出勤,沉重的傷亡,很多警員都抵受不住壓力,紛紛辭職了,而作為專門承擔危險任務(wù)的特警更是紛紛請求調(diào)離一線或者辭職?,F(xiàn)在,本來員額兩百多人的機動部隊只剩下四十多人了。 頻繁的傷亡造成了低落的士氣,現(xiàn)在還能堅守在一線戰(zhàn)斗的部下已是難能可貴了,熊谷敬修還能對他們苛求什么? 看到部下們晦暗的眼神,熊谷敬修默然地移開了視線。他拿出PDA,向眾人宣布案情:“諸位,都打起精神來! 剛剛,菊里警署報告:在谷屋公寓1303號房內(nèi),剛剛發(fā)生了暴力殺人事件。目前有三名平民遇害,倆人受重傷。另外接到報警前去查看的菊里警署也有三名警官遇害,一人受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