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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欽顫抖著雙手示意停下。

    穆筱的雙腿已經(jīng)跪的麻木，臉上也失去了感覺，她爬著過去，看著他身上一片血肉模糊，抽泣著趴到他的耳邊輕聲叫道：“蔣霄，蔣霄。”

    “嗯。”輕飄飄地一聲傳進(jìn)她的耳朵。

    穆筱驚叫著：“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家丁面面相覷，沒有動(dòng)身。

    “母親，母親求您讓他們叫大夫好嗎？”

    穆夫人看著披頭散發(fā)、像瘋了一般大聲叫嚷的女兒，失望地別過臉去。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天真，是我害了你。對不起蔣霄，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huì)陪著你。”穆欽冷眼看著她，說：“來人，把大姑娘送回房間看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出來。”

    穆筱的手緊緊地抓著蔣霄，但又怕再傷到他，松了手。

    穆欽拉著哭泣的夫人轉(zhuǎn)身往回走，留下一句命令：“把這個(gè)攛掇著我女兒與其私奔的戲子，原模原樣地給送回戲樓去！”

    蔣霄殘留下的意識告訴他：他完了！

    果不其然，蔣霄的事情在戲樓傳開，在京都發(fā)酵，戲樓不允許他登臺演戲，京都所有的戲班子都將他視為一個(gè)教訓(xùn)、一個(gè)警告——唱戲可以，但不能私下與客人來往；凡私下往來者，都要被趕出戲班子。

    他的傷太嚴(yán)重，只有江如柳為他叫了大夫，付著診金。直到老班主放話：只要他的傷好了，立馬離開戲班子。便連藥都沒得喝了。

    在他受傷時(shí)期，沒有一個(gè)人過來看他，他的飯也是有一日沒一日的，傷口恢復(fù)的極慢，整個(gè)人也是一睡一整日。所有路過他屋子的人都嫌晦氣。

    不知哪日有個(gè)人拿著涼毛巾進(jìn)了他的屋子，直接蓋到他臉上，半夢半醒間他聽到：“你這般晦氣之人就不要繼續(xù)待在戲樓了。老班主仁慈讓你傷口好了再走，可你不能不知好歹，你這傷口一日不好便一日不走，難不成戲樓的生意就這樣讓你耽誤下去？你自己想餓死可不能拖著我們所有人都餓死吧！”

    有一人開創(chuàng)了先河，大部分人人便不再害怕。每日他躺在屋子里被一口一句“晦氣”“呸”罵醒，睡過去，又被罵醒，又睡過去。他心中含著怨氣與不甘，終于在傷好了一些可以勉強(qiáng)走路時(shí)收拾著自己的行李離開戲樓。

    江如柳悄悄追上去要給他塞了幾個(gè)銀兩，他眼睛有些濕潤，可還是將銀兩仍給了她。

    “滾開。”蔣霄冷聲道。

    江如柳二話不說，立馬離開了。離開時(shí)，眼眶里眼淚打轉(zhuǎn)。在回到戲樓時(shí)給憋了回去，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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