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衛詩君不知道林蘭亭什么時候走的。 說是要不了命,卻也不是輕傷。 她只記得他們握著彼此的手,說著話便睡了過去,待醒來,屋里只有一個在外間看顧的婢女。 她知他忙。 能親自將受傷的她送回來,等著軍醫為她處理好傷勢,又同她表明心意,說了那些話才離開已是不易。 身傷了,心卻愈合了。 手不自覺撫上唇,哪里似乎還殘留著獨屬于他的余溫,他說,生隨死伴。 衛詩君唇角緩緩揚起。 “小君君。” 林國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可以進來嗎?” 衛詩君示意婢女去開門。 林蘭亭剛剛叮囑林國丈的話,她都聽到了,想來林國丈是來給她送吃的。 果然,林國丈提著一個食盒到床前,“猜到你這會兒該醒了,爹親自燉的人參鴿子湯,給你好好補補。” 爹? 衛詩君神情怔愣了下。 知道她要來戰場找林蘭亭后,林國丈就抱著自己的包裹住進了太子府,軟磨硬泡要跟來戰場。 從林千凝處得知,便是她不帶上林國丈,他自己也是要來的,衛詩君想著大家一起,路上還能有個照應,便答應了。 沒想到,林國丈對她的稱呼,從第一日的衛姑娘,第二日便成了詩君,到后來直接成了小君君。 如今又以爹自居了? 林國丈知她在想什么,在她床頭蹲下,好和她說話,“你看啊,你和蘭亭已經定親了,若不是戰事,說不定已經成婚了,對吧? 成婚了,蘭亭的爹就是你的爹,而且咱們如今都親如父女了,我覺得你再喚我林伯伯,顯不出我們的關系好。 所以,往后我就是你爹了……等等,不對,公爹也是爹,哎,我本來就是你爹。” 林國丈眼珠子轉了轉,“哎呀,繞糊涂了,總歸以后你就是我兒媳,也是我閨女。 來的時候就說好的啊,往后你去哪,我去哪,我那兒子不及你靠譜。” 他個子高,即便是蹲著,也比趴在床上的衛詩君視線更高些,便偏了偏頭,“閨女,爹以后就指望你了啊。” 見衛詩君怔怔,沒有回應,他神色有些受傷的樣子,“小君君,你不會是嫌棄爹吧?” 林國丈說親如父女,并非口頭之言,自打兩人一起上路后,他的確處處將衛詩君當成女兒關照著。 衛詩君忙道,“詩君不敢,詩君只是自小沒怎么與父親接觸過。” 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不嫌棄就好,不嫌棄就這么說定了,記得啊,你去哪,爹去哪。” 他將陶罐打開,將燉得糜爛的人參鴿子,連肉帶湯地舀了一碗,遞給婢女,示意她喂給衛詩君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