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堂外聽不清堂上的聲音,那醉里笑鬧,胡言亂語都變得模糊,讓人聽不清楚。 就像覺得是遠遠的從身后傳來一般,顧楠站在堂前,手中握著半壺酒水,身子微斜,肩膀半倚在房檐下的柱子上。 聽著身后的聲音,她也不知道曾在那身后聽到過多少聲音,不過那都已經是故人故事了。 也許以后的一天,顧楠微微的側過頭,看著那堂上的交錯的酒杯,笑鬧的眾人,還有那燈火。 這些,也會變成故人故事了吧。 她不再去看,默默地回頭,望之那天中月如銀鉤。 數百年之中她曾問過自己,生于此世事為何,而自己又為何而不死? 是老天做留還是如何,她從不曾明白。 百年前她曾在咸陽城前跪于天地之間,向長空浩瀚,求那天下一平。 說來也是好笑,她和她的先師白起一般,都是在那咸陽前,跪天以死謝天下人。 不過也許這樣的結局對于他們這般一身殺孽的人來說也不差。 她為何不死,或是她的所言未成,不當死吧。 顧楠將手中的半壺酒杯舉在手中。 懸于空中的彎月投映在酒中,隨著酒壺被舉起,酒水搖晃,將那月光攪亂。 得安。 短短的兩個字又談何容易,有多少人又為了這兩個字打拼了一生,到頭來還是求不得。 一人得安,溫飽有余,無貪他物,樂于此間,為難。 一家得安,安居樂業,家老雙全,妻德子孝,為難。 一世得安,無災無亂,無饑無寒,安然世事,為難。 三者皆難,那世世得安,又是如何的難呢? 顧楠輕合上了眼睛,酒送上嘴間,含住壺口,嘴中淡涼。 酒壺傾斜,其中的酒水伴著月色,傾入嘴中,些許潺潺地留下嘴角,沾濕了領角。 喝完一口酒,顧楠身上的酒意更重了一分,看著杯中酒月。 又將是一場亂世,這亂世去后呢,她真能教得世人嗎,她那書文之中,又真能為有幾分作用呢? “師傅···我好累。” 顧楠的聲很輕,這該是她數百年來第一次微醉,也該是她一生來,第一次說這話。 為著那個遙不可及的所愿,她一路走來。 直到偶然間停下來的時候,回頭看去。 那身后,已經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卻沒有一個,能叫她留住的。 ······ “顧先生,為何而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