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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有些涼，輕輕地劃過他的手掌，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兩個(gè)字。

    寫完之后，顧楠抬起頭來，笑問道：“你可猜出來了？”

    玄奘怔怔地看了她一會(huì)兒，又微微地低下頭來，不再去看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

    “小僧，記下了。顧施主。”

    顧楠沒有看出玄奘的異樣，見他一遍就猜出來了，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沒意思地放開了他的手。

    隨性地倚靠在門邊，兩手枕在自己的腦后，看著門外的雨，嘆說道。

    “客居荒郊處，路逢夜雨時(shí)，倒霉啊。”

    而玄奘靜坐著，半響，回頭看向廟中的佛像，合上了眼睛，輕念了兩句。

    “善哉，善哉。”

    這善哉是佛門告罪之語，也不知道這時(shí)他是在為何而告罪。

    ······

    四五日的路并不長(zhǎng)，用顧楠腳程來說，慢一點(diǎn)也就是半日能到的路。

    關(guān)外荒涼，有時(shí)幾里路都不見一個(gè)點(diǎn)人煙。道路上，玄奘披著一身袈裟，站在顧楠的面前。

    顧楠拿著無格指著一處說道：“從前我來過關(guān)外，向那走，路上能遇見幾個(gè)村子，也好方便化緣。”

    玄奘回頭看了看顧楠指著的方向，回過身來。

    “如此，多謝顧施主了。”

    顧楠放下手：“不必謝了，就此別過，各自路上小心一些便是。”

    這和尚呆是呆了些，倒也是個(gè)好和尚，不該在這種地方遇了禍?zhǔn)隆?

    她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

    玄奘卻叫住了她。

    “施主，小僧還要一事。”

    “嗯？”顧楠疑惑地回過頭來:“何事？”

    只見玄奘慢步走到了她的身前，扶著僧衣的衣袖，抬起來一只手來，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顧楠退了一步:“和尚你敲我做什么？”

    玄奘笑了笑，又像是輕嘆著說道:“一報(bào)還于一報(bào)，如此我與施主之間的因果也算是了去了。”

    因果了去，二人的牽連也就算是了去了。

    “你們佛門總是有些奇怪的規(guī)矩。”

    顧楠去多想玄奘的意思，摸了摸自己額頭，揮手告別，踏著小路向著遠(yuǎn)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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