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房玄齡呵呵一笑,安慰道:“何必做出此等喪氣之模樣?你已經做得足夠好,放眼勛貴年青一輩之中,已然遠遠超過他人。正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小小挫折,對于性情的磨礪反倒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這般年紀已然是從二品的高官,升官的速度太快了,應當沉淀一番方是正途。 房俊苦笑道:“一萬年太久,兒子是只爭朝夕啊……” 他固然知道自己坐火箭一般的升官速度其實不是什么好事,根基淺薄沉淀不足,大多是依靠老爹房玄齡的底蘊以及李二陛下的圣眷。可是若讓他沉下心來一步一個腳印的升遷,哪一天才能手執權柄、盡展胸中報復? 這年頭醫療衛生水平極其低下,不說染上點病就有可能完蛋,就算無病無災,活個五六十歲也就算是正常,七十都不敢奢望。 人生七十古來稀,真當說著玩兒的? 現在朝局穩定,非是立國之初功勛大把大把的時候,穩定的升遷實在太慢。老爹房玄齡跟著李二陛下從秦王干到皇帝,作為李二陛下最信任最核心的幕僚,四十八歲當上中書令,升到尚書左仆射的時候五十一歲…… 那可是打仗的時候,而且還有從龍之功! 按照平穩的升遷速度,自己或許四十歲能夠進入中樞,頭發花白的時候能夠入閣拜相…… 到時候都特么要死了,還能有精力干啥? 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混吃等死,好好的當一個紈绔子弟,也算是不負此生了…… 房玄齡不悅道:“升遷佐進,朝廷自有制度,為父不知你緣何這般貪戀權位,可是一門心思的投機取巧劍走偏鋒,就算能夠一時得志,卻難免埋下隱患。平時或許不顯,可一旦有所疏漏行差踏錯,那就是萬劫不復之結局!” 你特么沒到二十歲就已經是從二品的京兆尹了,穩穩當當的干上幾任,而后尋一個富庶之地外放為兩任封疆大吏,屆時既有京畿主官之資歷,又有地方治理之經驗,三十幾歲的時候調回京師進入中樞,再熬上個十年八載便妥妥的一個宰輔之位。 如此升遷速度在立國之后依然是駭人聽聞,你卻還嚷嚷著“只爭朝夕”…… 你讓你老子我情何以堪? 房俊上輩子就當過官,自然知道老爹之言才是最最穩妥之道,一步一個腳印,既能夠繼承老爹的政治遺產,又能擴展穩固自己的人脈關系,那個時候回到中樞,方才是根基穩固,實力雄厚。 “兒子這不是想著干點事兒么,這天底下但凡想做事,就必須有權力在手,穩穩當當的苦熬下去,什么時候才能盡展胸中報復?” “你這個想法不對,非但不對,甚至非常危險!”房玄齡斂去笑容,面色嚴肅的瞪著面前這個引以為傲的二兒子,苦心教誨道:“君子之道,譬如遠行,必自邇;譬如登高,必自卑。做人也好,做官也罷,既要志存高遠敢想敢干,又要自‘卑’“處、‘邇’處始,腳踏實地,循序漸進。此乃君子之道,更乃天道!你現在急功近利,一味的劍走偏鋒,地基未曾夯實,便要建起萬丈高樓,終有一日自食惡果,悔之晚矣!” 這番話說的極其嚴重,房俊嚇了一跳,趕緊反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