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長孫無忌不可思議的盯著管事,問道:“你再說一遍?” 那管事下意識的縮縮脖子,膽兒都跟著顫了顫,外頭管自家家主叫“長孫陰人”,大抵是“笑里藏刀”的意思,可唯有長孫家人知曉,這位家主在府中甚少露出笑容,整日里陰沉著臉寒氣逼人,從兒孫子侄到奴仆家眷,沒有一個不怕的,恨不得遠離三丈之外…… 而且今日這事兒必然惹得家主大怒,只愿自己別招致禍患才好:“回家主的話,書院那邊傳回來消息,說是褚遂良舉薦的學員名單,全部被否決了。” 長孫無忌一口氣差點喘岔了,“砰”的一聲將手里的茶盞摔在地上,上等白瓷的茶盞摔得粉碎,猶覺得不解恨,又一腳將面前的案幾踹翻,怒聲罵道:“褚遂良,無能至極!房俊,欺人太甚!” 他是真的快要氣瘋了! 誰都能夠看得到書院是如何受到陛下的重視,用不了三五年,首批肄業的學子就將進入三省六部九寺各個衙門,這些學子有能力、有背景、有資源,又有皇帝給撐腰,毫無疑問將會成為帝國未來的中層官員之中的主力。 千萬不要以為官場上唯有衙門的主官才說了算,若是衙門里的中層官員聯合起來,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將主官架空! 二十年后,這些學子就會成為朝堂上的主流! 可這里頭居然沒有幾個關隴貴族出身的子弟…… 休說什么這一屆進不去還有下一屆的話,官場講究一個先機,一步落后那便步步落后,除去個別出類拔萃者之外,盡皆要被“學長”們死死壓制。 這是關隴貴族們絕對不能接受的! 深吸了口氣,看著侍女膽戰心驚的將破碎的瓷片和案幾收拾走,這才對管事說道:“到底發生何事,細細報來。” “喏!” 管事連忙將褚遂良自書院那邊傳回的消息一字不差的稟報給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沉默的聽著,一張臉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死死壓制著心中的憤怒。 當聽到褚遂良贊同房俊提出的“少數服從多數”方略,頓時破口大罵:“愚蠢至極,愚蠢至極!” 在他看來,將劃出規則的權力予以別人,按照別人劃出的道兒來走,這與將刀把子遞給別人手里有何區別? 只能引頸就戮! 自己也真是瞎了眼,居然要力挺這么一個愚蠢的家伙上位,成為關隴貴族的代言人…… 平素瞅著這褚遂良刻薄陰險,孰料真正上了陣,簡直就是一個傻子! 長孫無忌氣得胸口發悶,口舌發干,深深吸了口氣將火氣壓制下去,下意識的伸手去拿茶盞,才發現新換上來的光溜溜的案幾上什么也沒有……心里的火氣頓時又竄上來。 “上茶!” 長孫無忌喝了一聲,又道:“繼續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