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胡商哈哈一笑,露出一嘴黃牙:“咱叫白茅,龜茲王族,現定居于長安懷遠坊,常年在絲路上行走,像是公子這等規模的商隊,咱也可以說大體全都認識,卻并未見過公子,故而由此一問。” 雖然此刻商隊只剩下長孫濬帶著自己的親兵死士,可數十人各個膀大腰圓殺氣騰騰,這在一眾商隊之中極其罕見,尤其是他為了裝扮成商賈所以將秦長庚的一批絲綢和瓷器都給留下,這便讓人看出了異樣。 畢竟絲綢雖然珍貴,但是對于長途行商的商賈來說,沉重且不易運輸的瓷器,價值更加貴重。 只從裝在瓷器的馬車走在雪地上,車轍深深陷入雪地里,就可看出車上必然是瓷器,總不能將鐵器從長安販運到大馬士革來吧。 人家大馬士革可是天下有數的刀劍之鄉,大馬士革刀享譽天下,大唐的橫刀在這里可不受歡迎…… 長孫濬暗嘆自己疏忽,就不該帶著瓷器的,而且這個白茅只看名字就是龜茲的王族,懷遠坊更是長安城內胡商的聚居之處,坊名取自“懷柔遠夷”之一,這些胡商整日里與大唐的達官顯貴打交道,萬一識得自己,那可就大大不妙。 所以他不愿與這個白茅攀談,冷著臉道:“之前都是家中長輩在絲路貿易,今年長輩染病,便讓吾接受商事,一則鍛煉一下,再則也能了解其中詳細。要入城了,還請自便。” 那白茅以為碰上一個長安的豪商,想要湊湊近乎,以后在長安也好有個照應,多個朋友多條路嘛,畢竟胡商哪怕家財萬貫,在長安的地位也極其低下,真正的貴人連看都不看他們,而這些漢人商賈卻大多是王侯公卿們所豢養的…… 碰了一鼻子灰,白茅只得訕訕的退到一旁。 心想這小子好大的氣魄,不過是一個商賈而已,居然比那些個王侯公卿的世家子弟都難伺候…… 臨到長孫濬一行人入城,他愕然發現城門處的兵卒當中居然有兩個漢人。 等到他遞上自己的身份文牘,才明白原來那些個黑面卷發的大馬士革人不懂得漢字,而漢商又太多,只能招募漢人兵卒來查驗過往漢商。 其中一個漢人兵卒看了看長孫濬,然后低頭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摞文牘,便回頭跟大馬士革士兵說了幾句什么,一群兵卒便上前將馬車上的箱子都打開,逐一檢查。 正當長孫濬以為這兵卒是不是想索要好處的時候,便聽得他說道:“即刻入城吧,第一次來大馬士革?” 長孫濬連忙稱是,手下不慢,掏了幾個金錁子出來,塞進兵卒手中。 兵卒略一掂量,臉上頓時滿是笑容:“先去城中負責貿易的衙署報備,按估測之數目繳納商稅,然后在城東指定之區域內貿易即可,切記不可四處亂走,否則若是惹上麻煩,誰也保不了你。” “多謝多謝。” 長孫濬一疊聲的應允,這才命親隨驅趕馬車,過了低矮的門洞,進入了大馬士革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