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承乾頓時臉色陰沉下來,攙扶在長孫無忌肩頭的雙手也松開,緩緩直起身。 他這人的確缺乏一些政治敏銳性,嚴格來說算不得什么優秀的政治人物,這一點他自己心知肚明。但是缺乏政治天賦,卻絕對不能代表他就是個傻子,自認為一眼就洞悉了長孫無忌的險惡用心。 長孫無忌自然是知曉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偏向長孫家的,如今房俊便是太子陣營當中的中流砥柱,籠絡都來不及,豈會同意將他治罪? 長孫無忌就是要用話語將他堵在胡同里出不來,只要它替房俊說情哪怕只有一個字,長孫無忌這個“陰人”都能夠將其渲 夠將其渲染成十分,將來傳揚出去,便是“太子任用私人、枉法縱容、有失公允、不似明君之相”…… 縱然不能對它的儲君之位產生動搖,卻也可以污蔑他的名譽—— 天下人不是都口口相傳太子正直仁厚么?瞧瞧吧,仁厚倒是真的仁厚,只不過是對自己的鷹犬爪牙仁厚,明擺著的大罪卻肆意放縱,不肯將其治罪…… 這種形式看上去似乎沒什么用,但是卻足以使得一些至今依舊在觀望未肯明確站隊的人產生忌憚,大家都會想就算自己這個時候投靠太子殿下,可一旦有事,太子是否只會護著他的班底,根本不在乎什么陟罰臧否、賞罰分明? 對于他的聲望打擊將會是巨大的。 這個老匹夫,自己到底是何處得罪了他,非但幾次三番的蠱惑父皇易儲,甚至暗地里從不停下做那些小動作,如今更是想要當面給自己挖坑,簡直豈有此理! 真以為本太子平素謙和低調,就是軟柿子好捏的?! 李承乾沉著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長孫無忌,雙手負到身后,挺直腰桿,緩緩說道:“舅父,何必要這般逼迫于孤,陷孤于不義之地?” 長孫無忌連忙惶恐道:“殿下此言,老臣不知何意?” 李承乾道:“孤乃東宮太子,既無監理國事之責,更無監督百官之權,帝國之內所有刑案皆屬大理寺、刑部之權責范圍,貿然向大理寺或是刑部提交此案,豈非等同于知法犯法,行僭越之事?舅父到底將父皇置于何處?可若是孤不去做,心中對二郎之魂靈自然心懷愧疚,怕是一生不得安穩……” 說到此處,他搖頭嘆氣,無奈道:“不過孤知道舅父如今痛失愛子、方寸大亂,故而無意之間道出這等不忠之言,亦不會予以計較。只是這等話語往后還是少說為妙,否則被外人聽了去,還以為舅父目無君上、心懷叵測呢。” 這話一出,屋子里所有人盡皆低眉垂首,跪在那里一聲不敢吭。 目無君上、心懷叵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