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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茹眼中情緒又是驟變，濃烈的悲傷忽然籠罩了她。

    “我看見了陳守……我暈倒之前，看見了他……他就站在那……醒來后，他就不見了……”方茹的眼淚滑落。

    楚昭云心里曾經(jīng)有過這般猜測(cè)，沒想到方茹看見的還真是陳守。

    “推官大人，一定是陳守一直在我身邊保護(hù)著我，我遇到了危險(xiǎn)，他便現(xiàn)身了，對(duì)不對(duì)？他是不是從未離開，是不是一直都在陪著我？”

    “……應(yīng)是

    你眩暈之前，產(chǎn)生的幻覺?！背言葡?，大抵是方茹太想陳守了，意識(shí)渙散之前，便產(chǎn)生了幻覺。

    “不，不是這樣的！”方茹用力搖頭，像看向救命稻草一般看向段景曜，“大人你懂這些，一定是陳守一直陪在我身邊，只是我看不見他的魂魄，對(duì)嗎？”

    “……”他怎的就懂這些？

    看著方茹灼熱且充滿希望的眼神，段景曜無語(yǔ)凝噎。

    騙人的話，終究是回力鏢一樣朝他飛來。

    方才讓方茹發(fā)誓的那些話，本就是他隨口一說，人死了會(huì)投胎轉(zhuǎn)世嗎，人當(dāng)真有來生嗎？

    他不知道。

    也不信這些。

    有些話雖然殘忍，他也不得不說：“以我拙見，世上并無鬼魂，人死之后意識(shí)消弭，身體回歸天地，便是終結(jié)?！?br>
    “不！不可能！我分明看見他了！你們都不懂！”方茹情緒有些失控。

    惻隱之情，又從楚昭云心頭悄悄冒了出來。

    方茹真是個(gè)用情至深的癡女。

    楚昭云看著方茹，用力抓著她的胳膊讓她安靜下來，“方茹，你該走出來了，陳守若還在，一定不希望你是眼下這般。日后，你自己好好過日子?！?br>
    “陳守……”

    “你愛他，可也要好好愛自己?！?br>
    “我……”方茹逐漸安靜下來。

    楚昭云看向方茂茂：“帶她回茶樓……再把高路帶過來?！?br>
    頃刻之間，錢莊只剩了楚昭云和段景曜，還有氣絕在地的柳夢(mèng)。

    一整日都還算克己復(fù)禮的段景曜，忽然抓住

    了楚昭云的手。

    看著她也不夠，他恨不得將她揉進(jìn)眼睛里。

    他也未曾料到，自己被方茹觸到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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