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坐在旁邊的沈母輕輕呵斥制止:“問畫!” 蘇問畫頓了頓,還是堅持道:“表姐總不能連這么要緊的事都不記得了,皇上為了她,可曾冒大不諱,連命都不要了,姑姑為何害怕她知道?” 沈母無奈:“我不是怕,而是你表姐都記得,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登基了,總說這件事,只怕對皇上不利?!? 蘇問畫看向沈定珠,后者點了點頭,眉宇間凝著窗外的煙霞色,讓臉頰上的胭脂變得格外動人。 “我不止記得這個,還記得我與皇上被分別關在一墻之隔的院內(nèi)?!? “那表姐也記得,先皇打了皇上二十板子,逼他承認前太子是表姐殺的?” 沈定珠聞言一怔。 她何曾知道這些? 仔細回憶,腦中傳來細細的疼,但伴隨著一段段畫面,如雪花般飛撲入腦海。 她記得,她與蕭瑯炎雖然被分開關著,但他為了確認她的安危,怕先皇偷偷逼她認罪,所以在墻上鑿了個洞,就那樣關注著她的動靜。 有一回他被帶走了,回來時洞就堵上了,沈定珠只當他脾氣陰晴不定,現(xiàn)在想來……他應當是被打了板子,卻不想讓沈定珠知道他是為了她。 以免她心里難受。 于是,伴隨著失去的記憶,重新被拾起,沈定珠想到了更多的細節(jié)。 她記起來,蕭瑯炎為她殺前太子時毫不猶豫,又為了她認罪,沈定珠記得他自幼就想做皇帝。 可他向先皇認罪的那一刻,他是打算什么都不要了嗎? 拋去自己已經(jīng)鋪墊了多年的前程,放下所有的努力,只為了讓她活著。 蘇問畫不知什么時候走的,沈定珠卻怔怔地坐了半個時辰,后來才覺得頭疼欲裂,轉而被扶進屋內(nèi)睡了一覺。 她再醒來時,已是夤夜深深,外頭嘩啦啦的,夏末的急雨卷著黑夜的風,噼啪打著外頭的油綠芭蕉葉。 門扉外傳來繡翠的聲音:“皇上來了,你去看看娘娘醒了嗎?” 她們剛要推門,沈定珠已經(jīng)坐了起來,主動揚聲:“我醒著,讓皇上進來吧?!? 沉碧進來為沈定珠披衣,門一開,沈定珠聞到外頭騰升的水汽。 坐在榻邊的美人剛剛抬眼,便看見蕭瑯炎身形高大,穿著紫袍袞金常服入內(nèi),他金冠濕透,發(fā)黏在額間,遮擋了劍眉尾部。 讓他整個人的冷冽氣息稍稍減退,多了幾分淡然溫和。 “皇上怎么冒雨來了?”沈定珠立刻起身,拿出帕子就為他擦去下頜的雨水。 蕭瑯炎看見她,便露出笑意:“朕今天去六部視察,在工部多待了一會,你二哥是個治水的奇才,他說馬上過了汛期,是時候修繕補全堤壩,這些事朕已經(jīng)交給他去做了,剛巧夜色已深,朕路過沈府,就想來看看你。” 自從將她送回來,他們已經(jīng)有七八日沒見。 蕭瑯炎垂眸,看著面前的嬌嬌美人,膚白貌美,像是籠著一層光暈。 他本來想抱一抱她,但是想到自己渾身濕漉,干脆作罷。 “朕還給你帶了樣東西,”他笑著從懷里拿出一個油紙包,“看看?!? 沈定珠纖細的指尖一層層打開:“什么東西,值得皇上親自送一趟……呀,是紅泥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