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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雨盛了滿滿一碗，大口大口吃完后，又吃了三碗才覺得肚子里舒服，滿足地嘆了口氣：這個味道比前世吃過的涼皮好上千倍，她更喜歡楊氏做的這個口味。

    顧武也吃了三大碗，懶洋洋地坐在長凳上，姿態與顧雨如出一轍，感慨道：“天哪，我老頭子活了半輩子，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他帶著幾分愉悅繼續說：“當初送雨兒去私塾學字時，不少人問我圖什么。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他們，我圖的就是女兒能識字、不被人騙，能看懂書籍上的文字。”

    他送女兒去私塾識字的目的，希望女兒長大后不要像他一樣，是個大字不識的莽夫。

    以防那天看字據的時候，不用擔心被那些黑心肝的人騙。

    更不想像自己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從年頭忙到年尾，從早干到晚。識字不說在村里受人尊重幾分，農閑時去鎮上打短工，人家分配的活都會輕松很多。

    當初他送女兒去私塾時，村里人見他又送又接，一個個在背后笑話他。現在……哼，女兒識字會買書，得到了大戶人家不一定得到的配方。

    其他人，不是他顧武吹牛，把書放他面前，不一定認識上面寫的是什么。

    只可惜當年女兒退學跟他有關。如果沒有那一年徭役的事，她閨女是不是像她同窗一樣考科舉，畢竟閨女的學識一點也不差。

    楊氏想到早年的艱辛，心里也不好受。不過都過去了，女兒有這本配方在，日后的日子肯定不會難過。

    顧雨同樣想到那會顧武風雨無阻，送她去上私塾讀書的日子，鼻子也一酸。

    古代，因為印刷術尚未普及，所有的書籍都需手抄或復制拓本，紙張昂貴，書籍稀罕。

    一本書往往能賣到一二兩，甚至十多兩銀錢。

    農家一年中，若風調雨順，或許能賺七八兩或十來兩銀子，若那一年收成不好，糧食勉強夠吃。

    顧武和楊氏都是能干的人，為什么這些年沒存下多少銀錢，因為古代讀書并非原世界的義務教育，去學堂讀書那是要交一大筆費用，以及逢年過節需要給夫子送年禮。

    種種算下來，讀書的價格足以讓農家望而卻步。

    光她身上就花出了很多銀錢，父母到現在都沒裁過什么新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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