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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土井的臉色微變。

    “慎言。”土井低聲道。

    “這里只有我與你，無需顧慮太多。”黑土道。

    “即便這里只有你與我，也不能無所顧慮。”土井道。

    “有時候，事情就敗在顧慮太多之上。”黑土道。

    “我不是讓你顧慮太多。”土井道，“黑土，我是希望你有所敬畏。”

    “土井叔叔，我有敬畏之心。”黑土道。

    “可是，我似乎沒看到你的敬畏之心。”土井道。

    “你是想說我對土影大人不夠尊重吧。”黑土道。

    “對。”土井道。

    “與其敬畏位高之人，還不如敬畏與民同生共死之人。”黑土道。

    “位高與與民同生共死不矛盾。”土井道，“黑土，土影大人亦是與民同生共死之人。”

    “人要是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黑土道。

    聽見黑土的話，土井眉頭一皺。

    土井想了想，問道：“黑土，大名大人因你的嘗試而不再支持村子一事，是你的隨意猜測，還是你根據你對大名大人的了解做出的推測？”

    “現在并非開玩笑的時候。”黑土回答道。

    “也就是說，大名大人因你的嘗試而不再支持村子一事，是你根據你對大名大人的了解做出的推測？”土井問道。

    “是的。”黑土回答道。

    “你對大名大人的了解是來自何處？”土井問道。

    “我對大名大人的了解來自何處，你應該知道。”黑土回答道。

    “你對大名大人的了解來自三代土影的述說？”土井問道。

    “沒錯。”黑土回答道，“過去，爺爺對我說了他對大名大人的了解。”

    （三代土影把土之國大名的信息告訴黑土一事，土井相信——土井知道三代土影把黑土視為他的接班人。）

    “看來，大名大人是有可能做糊涂事。”土井道。

    “土井叔叔，你若想讓村子指揮不隸屬于村子的其他忍者，就得先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黑土道，“只有先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村子才有可能指揮不隸屬于村子的其他忍者。”

    “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土井道，“只是，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黑土道。

    “你說的這句話頗安慰人。”土井道。

    “我也是從其他人嘴里聽來的這句話。”黑土道。

    “因三代土影大人的培養，你對大名大人的了解勝過我對大名大人的了解。”土井問道，“黑土，你是否有辦法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

    “誠然，我對大名大人的了解勝過你對大名大人的了解。”黑土回答道，“但是，我沒辦法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

    “連你都沒辦法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其他人更難有辦法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土井道，“事情，棘手了。”

    “我不是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么。”黑土道。

    “安慰話終歸只是安慰話。”土井道，“聽一兩句安慰話不解決實際問題。”

    “土井叔叔，你不必悲觀。”黑土道，“我們還有戰友——我們的戰友或許有辦法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

    “但愿我們的戰友有辦法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土井道。

    “其實——”黑土道。

    剛開口，意識到自己要說什么的黑土主動止語。

    （黑土認為自己的想法動搖軍心。）

    “黑土，你想說什么？”土井問道。

    “沒什么。”黑土回答道。

    “有話就說。”土井道，“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土井叔叔，如果我們的戰友也沒辦法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我們就勸大名大人離開土之國、前往雷之國或水之國。”黑土道。

    “勸大名大人離開土之國、前往雷之國或水之國不失為讓大名大人有安全感的一個好辦法。”土井道，“只不過——”

    顧慮到黑土，土井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口。

    土井的未盡之語，黑土清楚。

    黑土順著土井的話，開口道：“只不過，勸大名大人離開土之國、前往雷之國或水之國有動搖軍心的危險。”

    “原來你知道勸大名大人離開土之國、前往雷之國或水之國有動搖軍心的危險。”土井道。

    “我要是不知道勸大名大人離開土之國、前往雷之國或水之國有動搖軍心的危險，又怎么會吞吞吐吐。”黑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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