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日山區的夜晚,除了惱人的蟬鳴聲之外,往往還附帶著螢火蟲之類的意外之喜。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空中飛舞著,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然而,秦家老宅二樓處的空中花園里,一左一右對峙著的兩個人,卻是誰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秦韻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雙手放在側面,緊握成拳,眼中積聚著暴風雨,似乎隨時都能發作。 她聽到對面的父親,用一種十分冷漠的語氣告訴自己。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就抱歉了,那個小姑娘怕是得自求多福了。” 秦澍完全不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醫學界久負盛名的醫生,說出這種話又多么敗壞形象。 或許也是因為常年在一線治病救人,他已經見過了太多生死別離,對一個毫無關系的小姑娘的存活與否,一點都不關心,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說出這種話來。 秦韻被他的話給氣笑了。 她笑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淚花。 早就該知道的,這個死老頭子就是想拿這件事情拿捏自己,趁機把這么多年都沒有做成的事情,一舉完成。 “當年,我學醫的時候進入醫學院,老師告訴我們,任何一個有良知的醫生,都不會對病人見死不救。” “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秦韻止住了笑意,又勾了勾唇角,眼中嘲諷傾瀉而出。 坐在她對面的中年男子,早就習慣了來自女兒的冷嘲熱諷,聽完這句話之后連眉毛都沒有動過一下,只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才慢悠悠地說道:“任何人都會有苦衷的,阿韻。” “我為醫學界貢獻了這么多年,如今不過是想要完成一個小小的愿望,難道也不行嗎?” 再說,他都這么大年紀了,還要那些莫須有的良心和盛名有什么用? 他只是想把妻子的墳墓,遷到離自己近一些的地方而已。 說著說著,秦澍眼中又燃起了一絲期望。 “只要你答應我,我現在馬上就去找人,絕對不會耽誤那個小姑娘的病,你放心,阿韻!” 其實之前,秦澍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直接帶人去遷墳的。 但是奈何,這個女兒的性格就隨了她那死去的母親一樣,又倔又不聽勸。 說得難聽一點,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當年還沒滿20歲的秦韻,就敢報警要抓他們,甚至還自己去找了學院里的法學教授,麻煩對方幫忙打官司。 要不是秦澍在司法界有幾個熟人,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不然真的會被年紀輕輕的秦韻給咬一層皮下來。 所以自打那次以后,秦澍就只能通過各種旁敲側擊,試圖來試探秦韻的態度了。 秦韻感覺到氣血在翻涌,一波又一波的怒火在心間燃燒蔓延著,還有曾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全都在腦海中一一回放。 她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垂下腦袋,眨了幾下眼睛,快速變化思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