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壽堂。 謝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下首坐著臉頰紅腫的謝世安,周邊圍著一群婆子丫頭。 “母親。” 謝世安站起身,給云初行禮。 “安哥兒是個好孩子,處處孝敬你這個母親。”老太太開口責怪道,“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扇他耳光,怎么忍心讓他跪祠堂……瞧瞧這小臉,都腫成什么樣子了,大夫說三天才能消下去……” “原來老太太找我來是為了這個事。”云初唇瓣浮上莫名的笑意,“安哥兒,你沒告訴老太太我為何罰你嗎?” 謝世安低著頭:“兒子不知。” 云初的聲音有點冷:“跪祠堂就是讓你好好想想錯在何處,沒想清楚,那就繼續去跪著。” “初兒,你向來大度溫和,今日怎的這般苛刻?”老太太皺起眉,“安哥兒到底做了何事?” 云初笑了。 是啊,她對庶子庶女溫和,對姨娘小妾大度,內執掌庶務,外結交人脈,撐起謝家半邊天。 可一直以來,這些人是怎么對她的。 老太太和太太,以及謝景玉,表面上尊重她,實則利用她將云家榨了個干干凈凈。 那些庶子庶女一口一聲母親,事實上,從未真正將她這個母親放在心里。 那么多姨娘,包括她的陪嫁丫環雨姨娘,哪個不是暗地嘲諷她無法生養…… 所謂的寬容大度,是謝家對她的拿捏,亦是她自己對自己的壓迫。 她淡聲開口:“聽霜,去一趟青松閣,將大少爺近日的字畫取來。” 聽霜領命立即去了。 謝老太太皺眉,既然是去取字畫,那就說明是和讀書有關的事。 安哥兒打小就聰明,讀書極好,人人夸贊,她實在想不出這方面能出什么錯。 不多時,聽霜拿著字畫回來了。 云初翻了翻,取出其中一張字遞給謝世安:“你自己讀一遍。” 謝世安的面色已經變了,他的唇抿緊成一條直線,緩聲開口:“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 謝老太太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嫗,她的丈夫是秀才,兒子是舉人,孫子謝景玉是狀元。 她老人家常常自詡書香世家,受多年熏陶,自然聽懂了這是數百年前一位大臣寫給皇帝的奏章,意在勸誡皇帝居安思危,積其德義。 她皺眉:“這篇諫文怎么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