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秦王實在好算計,只憑這一點,若有朝一日秦王世子當真有難,他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三年過后,守孝期滿,他也能再入秋闈,進朝堂,一展抱負。 裴西嶺不是多話的人,與他說完正事便閉了嘴,裴承玨也素知他性子,關心長輩一番后便提出告辭。 王管家笑著送他離開,不過兩人剛走過回廊便見裴承允站在前方樹下,微微抬頭瞧著什么。 冬日嚴寒,白雪隨著微風時不時落下,或浸入他發間,或落在他肩上,他卻依舊無動于衷,神色專注得很。 裴承玨腳步不停地向他走去。 王管家識趣地站在原地。 走至近前,裴承玨學他一樣抬頭,順他視線所及,正看到一只鳥兒在輕啄著樹的果實,想是餓極了,它力度輕速度卻極快,震得樹枝丫都微微晃動,一時雪落得更多更快了些。 他看了片刻,輕聲開口:“歲處嚴寒依舊不凋,冬青樹頗有松竹梅之風姿。” “不畏風霜,厲冬不凋的確值得稱頌,不過在我看來,其于生命之意義卻重于其他。”裴承允道。 裴承玨又看了一眼那啄食的鳥兒,不由點頭:“鳥兒無以為食,饑餓難忍之時,確是冬青樹果實為他們帶來生機。” 聞言,裴承允終于收回視線:“話雖如此,饑不擇食卻不是個好習慣,鳥兒無辜尚情有可原,人卻該謹守本分,含仁懷義。” 這是點誰呢? 裴承玨頓時搖頭失笑:“你勸我狀告秦王時可不是這么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 “物盡其用,鳥盡弓藏?”裴承玨微微挑眉。 裴承允看他一眼:“我若鳥盡弓藏,你豈還有站在這里暗諷我的機會?” 裴承玨又是一笑,繼而正色開口:“伯父方才已經訓誡過我,此后我也會引以為戒,不走捷徑,不落人言。” 裴承允淡淡點頭。 若非裴承玨沒真的干過那些助紂為虐的事,他也不會特地候他一遭,如今大理寺牢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兩人靜默片刻,裴承玨忽地開口:“我父親覬覦爵位,我一直知道,但我從未規勸于他。” “我知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