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是難上加難罷了。 趙瑾也明白,只是涉及到裴承州,她終究心存幻想。 說到這里,裴西嶺也難得有些感慨:“當初我乍然得知那畜生不孝,后頭州哥兒兄弟倆還被刺殺,料想是二皇子斬草除根,心憂之下愈發加快了腳步部署,甚至冒險殺進圖爾皇宮……當時我是抱著必死的態度去的,能以我之命換戰爭盡早結束,叫百姓與家人平安度日便劃算,只望以我戰死之功能叫當今再多照顧你們三分,叫二皇子有所收斂,以我身死魂消解他心中忌憚……能活著回來倒是意外之喜。” 趙瑾從未聽他提起過這些,一時之間有些驚愕,轉瞬又明白過來。 上了戰場,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就能活著回來,裴西嶺大抵也是如此想法。 聽到自己的兒子遇險生死不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了命的斬敵博功勛,好能惠及他們,叫他們能留下一線生機與作為忠烈之后的余生無憂。 想到此,趙瑾心中復雜,不由道:“從前你沉默寡言,只叫他們以為你只看重長子,心下不知有多失落委屈……”甚至在他回來后也從不曾說起自己的九死一生,曾為他們以命相博。 趙瑾好像明白了什么叫無言父愛。 “我只看重長子?”裴西嶺愣了一瞬,“他們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不止他們,大家都是這樣以為的。”趙瑾問道,“你不看重長子,還整日里將他帶在身邊言傳身教,百般信重?” 裴西嶺眼神疑惑:“他有過目不忘之能,是太傅親口認定的神童,我不該重視么?” 想他裴氏百年武將之家,好不容易出個了神童——能考狀元的神童,他不重視才不正常吧? 而帶在身邊言傳身教…… 他輕咳一聲:“我不知該如何教養一個讀書比我厲害的孩子,便想著帶他在身邊,看先生為他如何授課,以得些經驗,若我能耳濡目染三分,便也是我的造化了。” 這習慣直到裴承志進了上書房才慢慢沒了,不過每逢他回府,裴西嶺總要叫他去書房,說是考校功課,實則只是裴承志自己的獨角戲罷了。 “所以他只是單純站在你面前背書講自己的學習經驗?”趙瑾微微挑眉。 裴西嶺輕輕點頭。 “那交流了十多年,他就沒發現你讀書不多?” “我寡言少語,幸而他夠聒噪。” 趙瑾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忽然就想起當初雙胞胎中舉,裴承允高中探花之后他的態度,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都不過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