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嘟嘟。 對方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掛斷。并且這回任季眠再怎么回?fù)埽矝]有再接通過。 “唉。”他喪氣地嘆了聲。 果然不行啊。 “喂。” 身后一道冷然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季眠一聽見這聲,整個脊椎骨瞬間繃直了,后頸不由得寒毛直立。 他不知道自己這條件反射般的反應(yīng)究竟是為什么,分明這聲音是他最熟悉的大哥,且對自己一向很好。 他僵硬回過頭,果不其然看到段酌的臉,他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的煙,眸光沉沉。 他小聲道:“哥。” 段酌視線落在店鋪的座機(jī)上,問:“你爸?” “……嗯。” “你還真打算重新回去念書。”段酌語義不明地說了句。 相信一個輟學(xué)兩年,曾經(jīng)還做過扒手的人回頭是岸,還是因為可笑的“愛情”——誰會信以為真? 總之,段酌不信。 那日季眠說的話的確讓他驚訝,但回過頭仔細(xì)一想:哪能那么容易呢?這個世界不是理想國,哪有那么多美好的童話故事。 季眠沒有細(xì)想段酌這話的深層含義,只誠實地回答道:“是。” “……” 段酌對上季眠的目光。那對淺棕色的眸子一片寂然,正安靜地注視著自己。 他別開臉,眉頭煩躁地擰緊。“……在哪念?” “……淮陽中學(xué)。怎么了哥?” “淮陽中學(xué),不遠(yuǎn),離這十五分鐘車程。” “?”季眠看著段酌,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討論起這個來。 “別打電話了,沒用。”段酌從他手中接過座機(jī)的話筒,一把按回去,“他當(dāng)初不肯管你,再過五年十年也不會有所改變。” 季眠抿了抿唇,沉默了。 “學(xué)費我出。回去念書。” 季眠錯愕地抬起頭,看了他片刻后回神,旋即搖搖頭:“哥,我不要。” 他在段酌這里,白吃白喝兩年,就是任務(wù)不做了也不能讓段酌再供自己上學(xué)。 【那還是要做的。】系統(tǒng)小聲地反駁他。 段酌沒理會他,接著說:“從前年九月,到今年六月份,總共二十二個月。在店里當(dāng)學(xué)徒,全年無休,按一個月四千工資,包吃包住算,總共八萬八的薪資。” 季眠驚呆了,“哪,哪有那么多!” 段酌繼續(xù)道:“兩年來,你只收了五千買衣服和生活用品,目前我還欠著你八萬三。你要是想算利息,也可以。” “……”季眠腦子暈暈的,半晌才道:“原來,我這兩年花了您五千塊呀,這么多……” 段酌:“……” 這臭小子。 腦回路是不是被人刨了? “唔——”季眠的臉猝然被人捏住了。 他望著罪魁禍?zhǔn)捉阱氤叩哪槪凵裼袔追置悦#骸案纾俊? “季眠。”段酌的手指掐著季眠臉側(cè)的軟肉,目光逼視他,“你成心的吧?” 指腹有些用力了,不多時就在季眠臉頰上留下兩枚紅色的手指印。 段酌瞧見,手指立刻卸了力氣。這一松手指,捏臉的動作就莫名變了味道。 他的右手貼著季眠的臉,從后者的眼睫直到下巴幾乎全部被他的手掌攏住,像是段酌刻意用掌心輕撫著對方,又像是季眠主動將臉頰靠在他的手上。 段酌其實不黑,甚至在男性里算是偏白的那一類,但手指貼在季眠臉上,卻平白有了色差。 他盯著這色差看了幾秒,那種令他毫無頭緒的迷茫情緒再一次席卷而來。 后者仍然用那雙干凈的眼眸注視著他,在此刻無知無覺的:“……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