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眾人失語之際,唯有十三爺早已見慣這點小場面,準確說,這物流場面就是十三爺一手統籌經營起來的。雍王煤的銷售和運輸是十三爺主管,一見煤車堵了圣駕,他立刻噠噠噠打馬往車隊前面牽頭協調疏散去了。 康熙爺掀開鑾駕厚厚的棉簾往外張望,視線在十三子騎馬驅前的背影上略作停留,很快吩咐左右:“牽馬來。” 十三爺坐鎮雍王煤市場,這些來往的商賈和車隊還沒有沒給十三爺投過拜帖的,他親自出面指揮交通,稱得上是如臂指使。運輸車隊連人帶馬都溫順得緊,乖乖排隊緩行,立時為御駕讓出了空曠道路。 胤祥正要返轉,一回頭只見康熙爺端坐馬背,連忙垂頭行禮。康熙爺掃過他一眼,點了幾個幸運商人上前問話,進價幾何,售價幾何,賣得怎么樣?這些都問完了,康熙爺才帶著皇子和臣子,從正門直入圓明園。 凌霄格格暫時還不配康熙爺帶著大清政治中樞來圍觀——但點石成煤的生產線配。康熙爺不顧舟車勞頓趕來,也就是為了看明白他四兒子是怎么變出這么多煤的。 眾人一進掛了蜂窩煤廠牌匾的院子,就見壯年男子們列隊站著,最前頭一個穿藍色棉褂頭戴金釵的姑娘正給他們訓話,隱約能聽到“穿戴勞保”“現場工具歸位”之類半懂不懂的話,神氣很是威嚴,與唯唯諾諾的女人們大不相同。男人們都乖乖靜聽著,看起來很服氣的樣子。 那姑娘揮手叫他們散了,轉身看見康熙一行立刻變了臉色,連忙躬身走過來。她一躬身方才那股灑脫自信的神氣就沒有了,大家都認得,這是宮里練出來的禮儀。 “奴才給萬歲爺請安。”姑娘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康熙品出些不對,不動聲色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萬延春,在雍王府當差伺候格格。” “哦。”康熙在生產現場信步走著,“這里是你在管事?” 萬延春不知道怎么跟康熙爺描述工廠的一切,好在宮中對宮女嚴苛的訓練讓她幾乎下意識答了主子的話:“奴才是這條生產線的管事,在這里叫組長。” 組長?康熙揣摩著這個稱呼,要她跟在身旁為自己講解生產線,親王阿哥皇親重臣都只有走后面聽著的份兒。 以大清現在的生產力,凌霄臨時鼓搗出來的生產線很簡單,康熙很容易就看明白了,通過腳踏車輪,帶動攪拌的杠桿、壓孔的模具和傳送的履帶。 大清不是沒有這樣集體協作的手工業,旁的不說,做瓷器的工序可比這復雜多了。但康熙還是立刻明白了這套東西的創造性,這不是個技術活,簡單粗暴,對操作者沒有要求,不需要學徒十年,有手就行。只要原料充足就能一直一直出貨,尤其是人停機器也可以不停,那產量就更沒數了。 不遠處煤堆成了小山,一輛輛小車穿梭來往,一邊堆砌,一邊拆卸。 “格格要求產線隨產隨清,但上午出了些紕漏。”萬組長很羞愧地說,“因此才堆積了半個時辰的產量。” 大清整個政治中樞:“……” 四爺眼瞅著汗阿瑪還能繃得住,但冤種兄弟們臉色都已經綠了,區別無非是淺綠深綠而已,不禁在心底悠悠長嘆了一聲。 萬延春本來在他書房伺候,這才跟凌霄混了幾天吶,跟她主子一樣噎死人不償命,腦子已經壞掉了。 今日康熙帶來的人著實多了一點,縱然圓明園的廳堂也算大,也沒這么多座位分配給理應有座的貴人們。于是康熙一人坐著,兩側站滿親王阿哥公卿貴胄。 ——等凌霄格格。 一刻鐘之前不少人雖然不說斷定雍親王胡說八道,也要合理猜測一下是不是他怕“功高震主”,所以把功勞和民心往外推給自己格格,大家嘲謔雍王瞎推功給一個格格也得看她能不能撐得起來場面。 是,凌霄格格是個大才女,大家都承認,文學家和實干家那是兩碼事兒。 你四爺戰戰兢兢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太離譜吧,男人和女人更有天淵之別。 實地考察完一圈,聽聽現場工作人員口口聲聲格格格格格格,大家的心態就逐漸有些失控。 大概?似乎?也許? ……他媽的雍王煤不會真是你后院格格整出來的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