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漸起-《只有怪物才能殺死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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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瑟再次見到織田紅葉狩時,那是一個十分的普通的下午,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酒店的阿瑟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后打開了房門。
織田紅葉狩有些狼狽,紅色的風衣上有些顏色不均的地方,從她進來的那一刻阿瑟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織田紅葉狩似乎是逃跑中慌不擇路來到了這里,見到阿瑟她頓了一下,這座城市有那么多酒店,她偏偏走進了這間。
“呀呀?!笨椞锛t葉狩懷中的孩子似并不知曉她們面對著什么樣的困境,她只想像往常一樣呼喚媽媽。
織田紅葉狩親吻了一下孩子的額頭,溫柔地蹭了蹭她的臉頰,那個小小的孩子咯咯大笑,織田紅葉狩輕輕的將她放在沙發上,隨后看向阿瑟,“又見面了阿瑟先生?!?
阿瑟沉默了一會,“織田紅葉狩小姐,你知道的,我也是一名goc特工。”
織田紅葉狩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我知道日本所有的超自然組織都對我發布了通緝令,可是能否等一會,等到詩織睡著再處理我們的事?”
叫做詩織的孩子似乎只會說“呀呀”,她笨拙地在沙發上爬動,不時用手去抓那些亮閃閃的裝飾品,每當她觸摸到總會笑得很開心,她對于這種游戲樂此不疲,小孩子的快樂總是很簡單,盡管大人也曾是小孩子,但他們卻很難再感受到那純粹的快樂了。
在五天前,阿瑟就已經收到了日本goc分部對所有在日特工發布的通緝令,那高昂的懸賞價格讓阿瑟也不禁想入非非,但他最終還是選擇離開日本,因為他知道這種級別的懸賞競爭太過激烈,想要靠自己獨自完成無異于海底撈月,他有些懷念布拉諾島那大片大片的色彩了,憑借著正川久一的封口費,他完全可以度過一段沒有異常的平凡時光。
阿瑟點了點頭,“要喝點什么嗎?”
織田紅葉狩搖了搖頭,她靠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的孩子,將那個不安分的小家伙抱入懷中,嘴角微微勾起,輕輕哼唱著:
“秋の夕日に照る山もみじ
濃いも薄いも數ある中に
松をいろどる楓や蔦は
山のふもとの裾模樣
溪の流に散り浮くもみじ
波にゆられてはなれて寄って
赤や黃色の色さまざまに
水の上にも織る錦”
名為詩織的女孩躺在母親的懷中,在溫暖的歌聲中漸漸睡去,織田紅葉狩輕輕搖晃著直到將她放在沙發上。
阿瑟看著眼前脫下外套蓋在孩子身上的母親,他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他的行李箱旁的紙袋里就有一把槍,靴底里還有一把匕首??椞锛t葉狩身上的傷是goc特制的附魔武器所造成的,看來她并沒有強大到能無視這些傷害,阿瑟在她進門的一瞬間就知道了自己有能力殺死她,但織田紅葉狩懷中的孩子讓他選擇了靜觀其變。
他并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但是他也無法讓自己在孩子的面前殺死母親。
“你也能感覺到什么的對吧?”織田紅葉狩輕輕開口。
阿瑟陷入了沉默。
“我是一名goc特工,我有我自己的使命?!卑⑸呀洸煊X到了織田紅葉狩的虛弱,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上的傷甚至已經無法讓她掩飾住自己的虛弱。
“我已經活了很久,但她的出現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織田紅葉狩看著在睡夢中的孩子,眼中滿是遮不住的溫柔。
“我喜歡透過她的眼睛所看到這個世界,明亮富有生命力,我記得她第一次走路,我記得她第一次大笑,我記得她第一次喊我媽媽,我記得這些所有的瞬間,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擁有太多。”織田紅葉狩在孕育出這個新生命的時候就已經知曉未來將面對的命運,現在已經不是妖怪的時代了,那些人類,那些驕傲而又自負的人類是不會輕易妥協的,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妖怪重新回到霸主的地位,他們只會用盡一切代價阻止,暴力與殺戮是隱藏在這個種族里最深的印記。
她知道人類會找上自己,但她不知道會那么快,快到她還沒來得及看見這個孩子長大,雖然短短一年的時間對她來說不過是漫長生命中的一道縫隙,但這一年卻足以讓她忘記所有過往,她愿意用盡一切換來陪伴。
阿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特工,聽命行事是他的職責,但此刻他陷入了猶豫。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我只是想讓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又有什么錯?”織田紅葉狩看向阿瑟,問著一個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
這世間的一切本就建立在血淋淋的斗爭上,狼要吃兔子,獅子要吃羚羊,草木汲取大地的養分,生命以掠奪而生,人類和妖怪本就是維持在一個脆弱的平衡,當平衡被打破,那么結局永遠都一樣,妖怪無法遵守人類的秩序,人類也無法接受妖怪的混亂,注定要有一場為了種族繁榮而進行的戰爭,拋卻種族的道德毫無意義。
"你走吧,我從沒見過你。"阿瑟轉過身繼續整理起行李,無法做出選擇那就避開做出選擇。
“阿瑟先生,我希望你能帶她走,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讓她像一個人類那樣長大。”織田紅葉狩俯下身,她的直覺告訴她別無選擇,她無法帶著孩子在日本生活下去,這片土地早已被人類滲透到每一寸,在不久的將來或許就會爆發一場人類與妖怪的戰爭,只有離開這里,詩織才能安然長大。
"你可以帶著她離開日本。"阿瑟有些慌亂,他只是一個27歲的年輕男人,還沒有承擔這種托付的能力和覺悟。
“我做不到?!笨椞锛t葉狩有些悵然,如果可以,一位母親怎么會離開自己的孩子?
“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是無法像正常人那樣長大的。”阿瑟嘆了口氣,記憶的潮水將他淹沒。
“私生子!私生子!”“他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我知道他是住在孤兒院的,聽說那里的人長大了都是壞蛋!”
瘦弱的阿瑟握緊了拳頭,但他什么也沒說,無意義的反抗只會加重他的痛苦,他用沉默應對著,孩子們什么東西都很純粹,就連惡意也是如此。
直到為首的大孩子找到了新的玩具他們才離去,阿瑟默默撿起自己被扔進泥坑的書包,他回到孤兒院照例說自己不小心摔到了泥坑中,挨了一頓罵后就去廚房刨土豆了。
他在孤兒院的時光大都周而復始,每天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照不進他的心里,兇橫的院長只在乎他們是否能賺取有錢人的憐憫,從而換來一點金錢,在那里談愛與被愛是件奢侈的事。所以阿瑟成年后,總是習慣在世界游走,每次他都會在報告上說是因為自己熱愛四處旅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過是妄圖追找年少求而不得的東西,那種孤獨的空蕩蕩的感使著他永不停息,可是這么多年,無論是羅馬特維雷許愿池前還是斯瓦爾巴特群島的極光下,他總會下意識停下腳步轉過身,身后好像總是跟著一個沮喪不敢哭泣的孩子。
“我請求您,孩子是沒有錯的,我愿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笨椞锛t葉狩并不了解面前這個男人,但卻不得不將一切都賭在這上面,從她進入這間房間已經有15分鐘了,goc的特工也許就在趕來的路上。
阿瑟還想說什么,但織田紅葉狩已經抱起還在睡覺的孩子,“請你看著她回答我?!?
阿瑟看著孩子純潔無暇的睡顏動搖了,他無法奪走這個孩子活下去的權力,哪怕知道她不是人類。
“貝特瑞,我需要你的幫助?!卑⑸魃贤ㄓ嵠?,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貝特瑞說話,這讓貝特瑞有些驚詫,兩人從alexylva大學畢業起就已經認識,也算得上多年的搭檔。
“無論用什么方式,我需要你讓一位母親和一位嬰兒出現在成田機場的乘客表里?!?
貝特瑞很快就明白了阿瑟的意思“織田紅葉狩和她的孩子在你那里?天吶,你知道她們值多少錢嗎?日本已經把她們視作平成時代妖怪之始,甚至有人傳說只要殺掉這對母女就能阻止千年之潮的開始,她們已經成為一種象征,無論是scp基金會還是goc都發布了高額的賞金,就連大日本帝國異常事務調査局曾經的殘黨“隱將軍”與“jirai”都宣稱只要有人能抓住她們,抓捕者將獲得日本最誠摯的謝意。這是一座移動的金礦??!”說道后面貝瑞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貝瑞特,你知道如果被抓獲她們會怎樣吧?就我所知,她們從沒有做錯什么?!?
“好吧好吧,我善良的阿瑟啊,你總是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航班我會安排好的,不過要等一陣子,現在風頭可太緊了?!必惾鹛貒@了口氣,這位老同學一直都是那么特立獨行。
“好。”阿瑟掛斷了通訊器,轉身看向織田紅葉狩。
他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或許將來他會后悔,但至少此刻他心情久違地處于一種寧靜。
織田紅葉狩再也撐不住躺在女兒的身旁陷入昏迷,阿瑟走向裝有武器的紙袋,隨后他掏出那柄伯萊塔92f型手槍,槍口晃動了一下隨后對準了房門。
阿瑟盯著噴有烤漆的實木房門,勤勞的清潔工讓這扇門隱隱反射出阿瑟模糊的輪廓,上衣口袋里的“七星”露出一端,他自嘲地笑了笑“煙點著會化為灰燼,人不也一樣嗎?”
他沒有打火機,但他知道片刻后熾熱的槍管足夠點燃一支香煙。
東京半島酒店,凱瑟琳等人面色凝重,因為此刻手機視頻中姬寧正茫然失措地看著垃圾處理場。
凱瑟琳推了推眼鏡她打開電腦調取了那枚交給木南純夏的通訊器的信號軌跡,片刻之后她再切換出酒店的監控錄像,她冷靜地開口“姬寧,你先回來。”
當他們結合信號軌跡和監控錄像很容易就得出了結論,木南純夏在走出酒店之前就把通訊器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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