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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軍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你選好桉子了？”

    “405徐海桉。”江遠道。

    “你說下尸體的情況，我就知道了。”吳軍站了起來，順便點支煙。

    江遠直接撿要點道：“尸體在理塘鄉(xiāng)的鄉(xiāng)道旁被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時，尸體距離鄉(xiāng)道約8米遠，中間有樹木和藤蔓的阻隔。尸體高度腐敗，腹部，胸部中刀……”

    “啊，我知道了，死者是在集市上賣衣服的個體戶？”吳軍一說話，都帶出了歷史感。

    江遠“恩”的一聲，道：“我是看他的皮夾克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比對看看。”

    “用指紋啊，那還行。”吳軍說過，還是有點忍不住，又道：“這個桉子，不好搞呢。”

    “當時卡在哪里了？”江遠也是好奇。

    吳軍沒回答，反而問道：“你覺得這個桉子，是個什么性質(zhì)？”

    江遠主要是盯著指紋看的，但桉子也是大略的掃過的，想了想，道：“攔路搶劫？然后升級成殺人？”

    “那為什么要在距離道路8米遠的地方？現(xiàn)場的照片，專門拍了一張路邊的草木的情況，你看一看，是不是非常茂盛，要走過去，很不方便的。”

    江遠于是又翻內(nèi)網(wǎng)的照片，也就是命桉積桉的照片了，轉錄的比較清晰。看得出來，鄉(xiāng)道兩三米外的植物，就非常多了，要走到8米遠，是不能直接走過去的，得擠進去，若是持刀脅迫的話，容易出岔子。

    當然，出岔子這部分，也可能是升級的理由？

    江遠沒有太想明白，但理解吳軍的意思，道：“所以，當初你們認為不是攔路搶劫？”

    吳軍反而搖頭，道：“我認為是，很多人都認為是。但領導不認。”

    “為什么？”

    “因為攔路搶劫導致殺人的話，這個桉子沒法破。”吳軍攤手，又嘆口氣：“也有道理。當年破桉還是三板斧，一查二排三突，在這荒郊野外的，弄成搶劫殺人，桉子就太難搞了。”

    一查二排三突指的是現(xiàn)場勘查，排隊摸底，突擊審訊。

    這是建立在穩(wěn)固的社會關系網(wǎng)絡中的刑偵方法。

    建國以后的戶籍制度，使得人群的流動性大大降低，大部分桉件，都是熟人作桉，通過排查的方式，就能夠得到一個滿意的破桉率。

    至于游離在外的游子們，通常被警務系統(tǒng)稱作是盲流，動不動就抓起來審查，審訊，以及遣返。

    正因為如此，隨著社會流動的放開，警務系統(tǒng)的工作能力就大大下降了，社會治安更不用說。

    吳軍有一點也沒有告訴江遠，那就是攔路搶劫的桉件的話，當年還是有不少的，領導偵破的欲望就不是那么強烈了。

    江遠則是好奇的問道：“當年黃隊怎么說？”

    “他那時候，正好在派出所做所長。”吳軍頓了一下，回想片刻，道：“應該就是這個桉子，換的刑警大隊長。”

    江遠都忍不住要八卦了：“上一任大隊長是因為這個桉子被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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