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再一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王朝睜開雙眼,他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屋頂,白色的被子以及白色的墻壁,他仿佛置身于一個純白的世界,王朝知道這是哪,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這股消毒水的味道從走廊竄進了這間病房。 這間病房一共有兩個床位,王朝的床位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中間用一塊簾子隔開了兩個病床。王朝看了看窗外,湛藍的天空中陽光明媚,是一個很好的天氣,因為是正午,王朝還聞到了一股菜香味飄來,微風鼓動著潔白的窗簾,陽光灑在了他的床上。 王朝忽地想起了昨天傍晚在臺球廳發(fā)生的事情,毛子用棒球棒砸了他的左腿,他現(xiàn)在還清晰的記得那股鉆心的刺痛,仿佛在某個地方隱隱發(fā)作,王朝有些緊張的動了動他的那條傷腿,刺骨的疼痛瞬間傳來。 “別亂動”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拿著藥水掀開了簾子,她對醒來的王朝說到。 “你的左腿打了石膏,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 “我的腿還能好么?” 王朝躺在床上問道,那個護士正在幫王朝換藥水。 “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那我還能跑步么?” “什么?” 那個女護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的腿能不能恢復都是個問題,至于跑步,你現(xiàn)在想都別想” 聽罷,王朝只覺得心里一沉,仿佛有什么東西堵在了自己的胸口,他望著天花板,雙手緊緊攥著床單的一角。王朝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他那條腿不知道還能不能完全恢復,至于縣運會他也大概率參加不了了,為什么,王朝在心里痛苦的問道,明明自己已經很退讓了,為什么還是這樣的結局,不是說承受因果就能結束一切么?為什么自己承受了這么多,卻還是無法改變這一切。 “我姓白,康復期間,我負責照顧你,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 她知道王朝現(xiàn)在的心情,但還是鄭重的說到。 王朝看了看她,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白護士很年輕,看起來比王朝大不了幾歲,大概只有20出頭的樣子,應該是一個實習護士,她此刻已經換完了藥水,正在認真的看著王朝。 “謝謝,請問是誰送我來的?” 王朝問,他現(xiàn)在感覺內心無比的沉重。 “不清楚,一個中年人,他說自己是臺球廳的老板,把你送過來之后就走了” 白護士回答道 “你留個電話,我等下通知你的家屬來醫(yī)院” “白護士,我沒有家屬“ 王朝望著天花板說。 “我是孤兒” “啊,不好意思” 白護士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她有些歉意的說到 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只有17、8歲的模樣,她沒有想到王朝居然是個孤兒,稍微楞了一下,她又問 “那你的醫(yī)藥費怎么墊付?” “我家里有現(xiàn)金,但是需要自己去取” 王朝說的正是之前拿到的張德彪的傭金,那剩下的9萬元現(xiàn)在正放在他的床頭柜中。 “取不了,你的腿現(xiàn)在不能動。” 白護士皺了皺眉說到 “沒有親戚朋友么?” 王朝想到了林曉雨,但是他不想讓林曉雨擔心,更不想讓林曉雨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于是王朝搖了搖頭。 “那我等會問一下護士長” 白護士想了一會,最后說道 “你有什么需要就打床頭的電話,不要亂動奧” 見王朝點了點頭,白護士便輕輕掀開簾子離開了病房。 見她離開之后,王朝艱難的伸手從床頭柜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從外套中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之后,他看見了兩個未接電話,都是來自自己的教練員,王朝知道大概率是因為自己今天上午沒有去學校,所以教練打電話過來詢問原因,于是王朝給教練員打了個電話,王朝說自己遇見了一些麻煩事暫時不能去學校,所以想要請個假,并且保證自己會盡快趕回學校的,教練員的聲音則聽起來很明顯有些不悅,他警告王朝趕緊返校,不然就會取消他的參賽資格。 王朝答應下來之后,他才掛斷了電話,從始至終,王朝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左腿已經嚴重手上的情況,他知道如果告訴了教練員,自己就會直接喪失參賽的資格。 王朝想著,他又在病床上睡了一覺,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了,窗外原本明亮的光芒一下變成了火炭般的暗紅色,醫(yī)院外面的那一排柏樹也被昏暗的陰影所籠罩,王朝凝視著傍晚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艱難的伸手按了一下床頭柜的電話。 兩分鐘后,白醫(yī)生端來了一杯水和一碗稀粥。 她扶著王朝坐起身來,然后將一個折疊桌放在了王朝的病床上,自己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王朝將食物一勺一勺的放在自己嘴里,吃了幾口,王朝忽然問道 “白護士,我下地之后是不是還要杵拐杖走路?” “是的” 白護士說 “醫(yī)生說你的膝蓋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創(chuàng)傷” “是么?” 王朝的頭瞥向窗外,喃喃道 “你可以幫我拿一副拐杖過來么?” “現(xiàn)在?” “嗯” “現(xiàn)在你還用不上,你不能下地” 白護士撇了撇嘴,示意王朝看看自己腿上的石膏。 “我不用,可以先拿來看看么?” 王朝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