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細雨夾雜著殺意往山林深處吹去,枝椏搖晃著,細雨飄搖,當紅芒光束升起時,山的那頭也有人要開始動作了。 黑虎亢奮的噴著粗氣,坐于背上的顧鐵心揉了揉虎首,咧嘴笑說:“無膽鼠輩,連正面一戰都不敢,死不足惜?!? 話音一落,自顧自騎著黑虎奔入山林中,她身后,不計其數的虎豹騎緊隨其后,一頭頭虎騎扎進山道極速奔行起來,踩踏大地,尖刺如林。 細雨漫飄,數不清的人在往一個方向聚集。 漆黑的皮毛如同浪潮將山林籠罩,漸漸昏黃的天空中,一只野雁北歸正飛向山中水潭。 忽然,奔涌過來的虎群讓它驚顫,在空中顫抖著撲打翅膀改變方向,而威壓過來的殺意讓林中鳥群飛出群山,圍繞在上空不敢歸巢。 它們的視線里,下方,一隊二百多人的隊伍此刻停下腳步,所有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抓緊了自己手中兵器。 一根白色的羽毛從天上伴隨著風雨飄落下來掉到眾人腳邊,墨羽看了眼,拔出腰間的水寒劍。 “影衛追蹤到我們了...” 他說著,不安地盯著隊伍前方還要行進的路,在那頭,一股濃烈兇煞之氣正在快速逼近。 張頌沒多大驚訝,他仍舊平靜,張口說:“速度之快超乎預料,也許無名城已經勢危,但是,這批糧草也一定要給城里的兄弟們帶去...” 黝黑的長棍被老人握在手里,他猛的吸了口氣,閉眼再睜開。 霎時間,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此時此刻爆出駭人神氣,一瞬間好似年輕了三十多歲。 “我們打通去路,剩下的便交給你們墨家了...” 張頌說著,他身后剩余的武師們都齊齊看向墨羽,眼神里包含太多東西,有不甘,恐懼,害怕和決然。 或許曾經加入朝廷是為了混一口飯吃,亦或者拼一把搏個富貴,平步青云,貴人相助出現最多的不過是說書嘴里。 他們無權無勢,空有一身氣力,想要做人上人就只能拿命去換,而眼下,他們已經沒退路了。 更不屑于反叛投降,學武有些小成和名氣的人,大多都有一根傲骨。 “定不負所托!” 一場即將到來的鏖戰前,所有人都已經想到了自己今后的命運。 山道各處,馬蹄與虎嘯正在疾馳,巨大的震動代表著難以計數的敵軍正在朝他們奔行過來。 “走!” 張頌大喝一聲跑在前頭,隊伍開始繼續奔行,武師們分散開來將墨家弟子護在中間,一有機會,便讓墨羽帶著他們駕住木流牛獸沖刺出去。 春眠細雨潤無聲,道道飛箭陡然劃破長空擊潰這份寧靜。 當當當三聲下來,走在后方的墨家弟子被嚇了一跳,當他們回頭時,便看到允白蝶不知何時拔劍幫他們擋下了背后飛來的箭矢。 來不及說出感謝的,只見允白蝶那好看的眉頭皺起。 在她視線的盡頭處,一名騎著戰馬,身披銀白鎧甲,身軀曼妙的女將頭戴面盔,縷縷白纓飛揚,手提長槍,帶著一騎當千的氣勢奔殺而來。 亂了,要亂了,沖在前頭的張頌已發現后方不對,嘶聲高吼,“跑,沖出去??!” 他面前,顧鐵心的身影也從側翼的山路上陡然殺出,一頭頭漆黑的猛虎蜂擁過來,虎嘯聲震開這迷蒙細雨,令人禁不住心神發顫。 三股交合的人就像深不見底的黑洞,拿著人命逐漸開始不停填充,消耗。 血的味道在黑虎撲殺掉第一名武師時就徹底打開了隘口,再也收不住。 大地在許多馬蹄踐踏之下發出沉悶的轟隆聲,張頌沒有遲疑,不斷反復高喊著沖出去的字眼,武師們不敢遲疑或是戀戰,死死跟緊隊伍往前奔走。 后方騎兵緊追的圍殺當中,有武師無法脫身,哪怕身懷武藝,在軍陣圍剿下雙拳難敵四手。 同伴跟上隊伍離去,離群的野馬,注定要成為猛獸的嘴中肉,長槍挑破肚腹,撕裂的疼痛讓武師面目扭曲。 那名挑著武師奔行的騎兵雙手緊握長槍,串著武師,腸子臟腑在沖刺下不斷從肚子里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給敵人帶去無盡恐懼。 而后,尸體被騎士甩落進人群里,試圖營造更大的恐懼。 騎著戰馬的白燭葵無人能敵,長槍橫掃下有萬人不敵的威勢,橫貫八方,奔騰下的戰馬在不斷加速,掃劈之下,無人敢與之交鋒。 鋒利的槍頭割草般在人堆攪出血花,一路往前頭的張頌捅刺過去。 后方的騎兵將張頌帶領的隊伍沖散一些,但在墨羽的指揮下,墨家弟子們默契地凝聚到一起。 水寒劍拂過綿延細雨,化作無數冰針串扎進后方奔殺過來的騎兵身上,頓時,人仰馬翻,雙方的慘叫在持續著,而此時,張頌與白燭葵交手了。 黝黑的長棍擦破空氣,猛然間的出手砸擊在馬頭上,馬兒痛苦悲鳴,白燭葵翻落下馬穩落在地。 斜長的槍桿彎曲曲折,槍頭晃動,上邊的白纓隨風而動,用的是一招橫掃**,以慣性用巧發力,兵戈鐵馬的軍勢壓殺令時間仿佛都要凝滯下來。 似曾相識的這招讓張頌神情一震,黝黑的棍子宛如游龍,好似用的不是長棍,而是桿同體漆黑的長槍。 他繞過有萬軍之力的槍頭,身形立定前傾,雙手下壓在迅猛的攻勢當中一棍便將白燭葵的橫掃**生生截住按在地里動彈不得。 而后年邁的老人身子繼續前傾,腳尖一擰,右腳回旋,腳跟踢向白燭葵腦袋。 白燭葵不急不緩,身子低下,躲過這腿后下壓槍桿按在膝蓋,一手握住槍尾猛然一壓,前手上抬。 使的是槍法中常見的挑,輕松躲開張頌攻勢反將他掀飛出去。 張頌后退幾步把長棍插進土里,暗自穩住發抖的雙手,他詢問說:“這招是誰教你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