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月明如水。 過了丑時,夏季的晚風變得清冷,濃重的喘息聲還未停止,狹窄的小巷子深處,女子嘴唇發白,渾身是血地坐在地上。 在她眼前,落魄的刀客簡單為她看了下傷勢,他很早就見識過秦國火器的厲害,可對于這種傷口他說不出有效的治療辦法。 況且眼下情況緊急,他們沒有多少時間能夠停留。 “風鈴你怎么樣,還能不能走?張青已經帶著剩下的兄弟們撤了,我還有點氣力...來,我背著你走...” 名叫風鈴的女子搖搖頭,大口喘氣說:“陳教頭,帶著我你出都出不去,現在還有時間,你先走,我留下來找個地方躲著,無論我死不死,計劃都不能變...” 月光灑下將男人的容貌照出,這名落魄刀客正是多年前從南部戰場上活下來的陳教頭陳無聲。 “怪我,沒有考慮周到,冒然刺殺果然還是太冒險了...”陳無聲沒有拒絕風鈴的提議,站起身隨時準備離開。 本來就是軍中的人,做得必須足夠果決。 風鈴說道:“我武功再高一點點就成了,我知道,陳教頭是韓國人,你總想給秦軍找麻煩為兄弟報仇,無論你是不是為了計劃,但我都希望你別像我一樣失敗...” 陳無聲皺起眉頭看著呼吸逐漸急促的女子,恍如當年在他身邊一個個死去的同僚和戰友,以及那瀕臨破碎最后泯滅的韓國。 如鯁在喉,忍住喉間想要發出的聲音,扭頭快步消失在夜色里。 風鈴捂著傷勢艱難站起身,她已經聽到巷子外有兵馬到來的震動和說話聲。 “進去看看!” 呼喝著,兩名士兵跑進黑暗的小巷,謹慎地端著兵器巡視一周,沒發現有人的蹤跡。 深巷昏暗,地上點滴血跡與臟污混合一起,肉眼難以分辨出來,偶然錯過后安心地跑回去與大部隊會合。 在巷子頂上,風鈴坐在屋檐邊看著他們離去,扭頭踩著屋舍瓦礫快步,甩出細鏈,勾住樓閣臺榭朝著最遠處的民房掠去。 街巷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幽深,石板路被月光照得斑駁陸離,路旁的房屋靜靜佇立,仿佛在傾聽夜晚的低語。 夜安靜祥和,只不過因一些原因而半夜都熱鬧起來,遠離繁華街市的平民坊市里,有人迅速睜開了眼睛。 李幼白披上一件衣裳,穿上鞋子,取下墻上懸掛的無名劍用意念推開房門,慢步走出去。 就是此時,前院的棗樹下一名女子靠在那里。 有樹影遮擋看不清她的容貌和穿著打扮,只不過此刻聯想到街上的動靜和她出現的時機,多半沒有好事。 “小姑娘別害怕,我馬上就走...” 也許是注意到李幼白手中拿著的劍,她出現在木屋門口,借著月光,是個美得如謫仙的姑娘。 手里拿著的劍,看起來并沒有多少威力,像極用來護住清白的利器而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