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蘇尚坐到李幼白身邊,端起茶壺給自己的夫君添了一杯熱茶,臉上泛起紅暈,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回道:“確實嚇到了。” 說完之后她臉上的緋紅褪去,有點惆悵起來,像是想著什么事一樣,“小時候練武,那會我像個男孩子,又聽長輩們說起江湖故事,身心向往,總覺得行走江湖是一件極其瀟灑快樂的事,后來長大了,知道自己是個女子,這些事和我是沒多大關系的,不過心底里都還想著自己行走江湖能如何如何。” 話說到這里她停住,臉色變了,完全意外的表情露出來,“后來和夫君一起坐官船前往中州,晚上遇襲,表面上看來很鎮定,其實我很怕的,故事里的瀟灑完全感受不到,反倒是與我朝夕相處的族人和叫得出名字的朋友,一個個都慘死掉了...” 蘇尚說到此事有些哀傷,隨后看著李幼白繼續說,“那會夫君還是李公子,我很仰慕的啊,江湖的事我很快就沒放在心里,夫君想做的事我大概能體會出來,為我們蘇家去當了官,那些事就能做到了,直到今天早上夫君那樣說了我才反應過來,當官的人實際上和江湖人沒有任何差別。” 李幼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聆聽,心里話,對別人說出來心情會好受不少,特別是蘇尚在家中待得太久,沒見過外頭的世界。 人的見識與眼界,開了之后是一件說不上好但絕對會感到無奈與疲憊的事。 “夫君要與那樣的人作對,我,我很擔心你啊...” 蘇尚最后的話語幾乎是憋出來的,敞開心扉四個字聽起來很簡單,可真要與人講出自己隱藏在心底的情感卻比登天還難,明明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個女子,可蘇尚說出來之后,低著頭卻不敢再出聲言語了。 李幼白喝著茶的動作停住,心中一暖,抿了口后將茶杯放下,多少年了,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寥寥無幾,不過有那么幾個又已經足夠。 她伸手將坐在身旁的蘇尚抱進懷里,輕輕拍打對方背后,緩緩而輕巧地說道:“你的夫君不會那么輕易死掉。” 夜深人靜之時,李幼白與蘇尚同床而睡,兩個時辰后黑暗中有人從床上起來,月光將人的影子映在地上,露出一張謫仙般的容顏。 李幼白走到窗臺邊,閉上眼睛往外頭看了眼,天地失色化成黑白,耳邊忽然出現各種雜亂的聲音。 有姑娘的嬌笑與喘息,酒壇對碰發出的撞擊聲,而在酒樓之外的長街上,流浪的野狗竄動在大街小巷啃食雜物,轉而被爭搶者誰呵斥或者打斷了腿,痛苦叫喚著跑遠,一群群人聚在一起流浪街頭找尋食物。 在那些慘白的人影中,有那么幾個靜悄悄的一動不動留在她窗戶外頭,不時轉頭打量著自己的方向。 李幼白收起無眼術,心中明了,果然有人盯著自己,敢殺朝廷命官,足以見得雇兇之人有多么膽大妄為,哪怕是江湖綠林莽漢,嘴上咒罵狗官狗官,真要是下刀子去砍秦國官員,很多都是不敢的。 特別是有上千弟子的天罡會,這類人員如此之多的門派,更不可能隨便出手阻截伏擊官吏,嘴上說說誰都會,真的行兇下手,背后沒有人支撐之下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