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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白從熟睡中驚醒,她猛然睜開眼睛,夏夜里朦朧可見的月光微弱不可細察,她大口呼吸著空氣,身邊,蘇尚正面向?qū)λㄋ?
做了一個噩夢,李幼白心想,她好久好久沒有做夢了,師傅的身影與輪廓在自己腦海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虛無的黑與歲月累積下來的寂寞。
李幼白緩緩起身下床,赤裸著足踝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盡,寒涼的水落入喉間,讓她整個人精神不少,夜還很長可李幼白的睡意已經(jīng)全無了。
今天下午被百姓說起的事,其實是出自她手,一定要趙二做而且自己不能給他退路,對方嘴巴上答應(yīng)心底里怎么想李幼白不清楚,說得鏗鏘有力萬一是場面話呢。
她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表里如一者幾乎沒有,所以把他家里人先處理掉,等趙二想要反悔恨也是恨魯九萬那些人,想要報仇也是找他們。
而且,趙二的死可以惠及當?shù)匕傩眨浪患以谥缶幊筛腥说男」适铝疃纻鞒鋈ィ茏屨麄€清河縣官場得到壓制,非常劃算。
“...”
李幼白盯著見底的水杯陷入沉默,這不是自己原本的想法,全都是秦義絕一個人的主意,她心底想著不斷安慰自己。
時間很快就到了五月,整個南州府面臨的糧災(zāi)問題暫時有了結(jié)果,災(zāi)害一定程度上全部得到解決,糧價也降到了正常水平,當然了,好米仍舊不是老百姓吃得起的,中州城內(nèi)破產(chǎn)了好多個米商糧商,新的商戶在尸體堆上重新崛起。
清河縣的影響較大,但李幼白的影響卻不大,雖說最先解決了一個縣城的糧災(zāi)問題,可在其他地方的調(diào)動與解決下,上百個地方的消息齊齊壓過來,有關(guān)于她的傳言就慢慢變少緊接著被沖淡最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總府衙臨近五月的時間里,忙碌著有關(guān)于職務(wù)調(diào)動的事情,砍了一批人,自然又要招一批人來填補空缺。
陳學(xué)書派出自己的親信四處出擊,正所謂官商一體,任何環(huán)節(jié),任何關(guān)鍵的地方都要安插進自己的直系親屬,畢竟,權(quán)力所帶來的利益,只能通過母嬰,血緣與性來傳播。
衙門外大長街上的車馬最近幾天就沒少過,橫豎幾乎都將街道給霸占了,不是權(quán)貴就是豪商,路人沒一個惹得起的。
監(jiān)藥司這邊,六萬顆丹藥落實下去最終成效是五萬五千,李幼白作為監(jiān)令有事說事,前幾天因煉丹房人手不足叫她過去搭把手,有幾個自來熟的新兵蛋子向她打聽有關(guān)于監(jiān)藥司向馬莊賣丹藥的事。
本來是有丹藥的,賣了之后肯定有閑錢補上陛下要求的六萬丹藥,怎的現(xiàn)在這般急切還摳摳搜搜。
李幼白見他們是剛剛考進來的煉丹師,干著雜活心中多半不太爽,于是有心提點,道:“公是公,私是私,怎么能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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