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川之行-《重生之東宮有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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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跪在地上,咬著嘴唇,眼淚從眼角一滴一滴滑落。我只覺得心口壓抑,郁結于心,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們進宮是侍奉皇室子弟的,不該管的不要管,不該問的不要問!此一次,我不罰你,若再有第二次,我決不輕饒你!”說罷,拂袖離去。
大約四五日后,胡賴忽然遣人來說太子那邊要我過去一趟,那語氣不由得讓我一陣心慌。
跟著一路小跑過去,還未曾進入東旭殿內,一匹布帛便被丟到我腳邊。我嚇了一跳,在殿外便撲通一聲跪下,眼神不住看向腳邊那沾染紅色的白布:“太子殿下!”
“這就是你們六監教出來的好人!你自己看看去吧!”一聲厲聲呵斥從殿內傳來。
我戰戰兢兢打開身邊的白布:
——太子圣明,若愿讀此書,臣女死不足惜。眼下巴渝災情嚴峻,災民數十萬,其狀何其可怖,太子愿遣糧草銀錢賑災,乃巴渝之幸事。然而江氏名聲可怖,陰奉陽違,非可重托之人。我聞太子以明良治天下,若遣此人去巴渝,恐對太子名聲不利,愿太子三思而后行,另擇良臣以托付此事。臣女替巴渝百萬之眾謝太子厚恩。
“這……”我拿著那封寫在白布上的血書,手指都跟著顫抖起來。
“好不容易把那老不死的廖清河熬死了,朝中那些人天天進言也就罷了。你們六監不過是皇城中的仆役,也好意思上書勸我?還對我的用人之道指指點點,真是昏了頭了!你今日帶人去好好看看東直門城頭,教教你底下的人什么是規矩!”
這話說得我格外惶恐,就仿佛東直門眼下有什么鬼祟似的。
我不敢多問,只躬身跪在地上謝過太子殿下寬赦。從那里匆匆退出來之后我只覺得心里格外不安,一路小跑往東直門去。
這皇宮可能當時選址就有點問題,步道一年到頭總覺得陰冷。靠近東直門,便覺得一股腥氣自風中飄散開,熏得人下意識捂住口鼻。那股腥味連綿不絕,越靠近東直門便越催得人犯惡心,早有些人在那里窸窸窣窣地圍觀著。
我下意識一陣發抖,徹骨的寒意從腳尖浸潤到骨髓之中,伸手撥開眼前的身影,只見東直門出口位置橫著一座木制仿佛晾曬漁網用的架子,上面并排吊著三個人頭。
兩男一女,均被剜去雙眼,頭顱在風中如同風鈴一般小幅度地擺動著。那刺目的血漿已經凝結為黑褐色,落在三個頭顱下方擺放的桶中。
沈敏的頭懸在一片黑暗之中,黑色的長發被捆在繩子上,那小鹿一般明亮的雙眼只剩下兩個血窟窿。
我雙膝一軟,險些跪坐在地上。
只因為那一封信,便將三人斬殺,頭顱懸之東門嗎?這么殘酷的行徑,這洋洋得意的炫耀?當真只是因為皇室天威不可侵犯嗎?
我后退兩步,眼睛卻無法從沈敏的頭上移開。
不,不是因為皇室天威不可侵犯,不是因為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子如此行事,只有一個原因——他心中有鬼!
我嚇得忽然睜開眼,入目便是唐云忠和周恪己在燈前討論事情的身影,不覺竟有大夢初醒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本來以為他們忙著談事情估計沒空管我這邊,卻沒想我只是醒過來自己自顧自拍了拍心口平復,周恪己就看了過來:“阿梨醒了?可是夢魘了?”
我含糊答應了一聲,有點蔫乎乎地擺擺手:“噩夢罷了,你們繼續商量,不用管我。”
周恪己將手中筆擱下,皺起眉一聲嘆氣:“阿梨回去歇息吧?”
唐云忠從旁邊探出個腦袋,我這才看清他嘴里咬的居然不是毛筆,而是一截蘿卜。他一口蘿卜吃得嘎吱嘎吱的,看起來那蘿卜水分還挺足:“怎么了?水土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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