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苛政猛于虎-《重生之東宮有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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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袁豺答應了,我回車上拿了藥箱和一小袋米,跟著小姑娘進了村子。
從高處看的時候只覺得這村子是一片死寂,真正走進來之后除了那死寂之氣,空氣里還多了些嗆鼻的焦炭味道,那種零星大塊的灰塵漂浮在空氣中。我憋了很久還是沒有忍住,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哪里來的尸臭啊?”
方群也有些忐忑,我們走了七八個村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似乎沒剩下幾個活人的近乎消失的村子:“姑姑,我也聞到了,這不像一個人的啊。”
尸臭主要就是腐肉的味道,南方潮濕之地,人死后若長期不處理還會腫脹龐大,氣味基本沒有人可以抵擋住。北方干燥,氣味上淡了不少,死后一般也會隨之風化,能在這干燥之地留下這么濃烈的味道……
“小娃娃,你們村子里有多少人,你可知道?”
小女孩轉過頭,大約很吃力地想了很久,扳著手指給我算了起來。只不過她說話似乎不大利索,句子短一些的時候尚且可以勉強聽懂,一旦講的話開始吞吞吐吐,我就根本聽不明白了。只能跟著她先往家里走。
一走進她家我就知道情況不對,門口只剩下半張木板吱呀晃動著,還沒進屋,就聞到一股嗆鼻的味道。
小姑娘順著門縫爬進去,幫我把門板拆下來,我看著她搖搖晃晃走到一個土炕邊上:“娘,弟弟妹妹,我找到人來了!”
我跟著踟躕了一步,轉身囑咐方群在門口等著,自己撈著衣角走進去。床上蜷縮著一個已經有些脫水的女人,她維持著側臥的姿勢,并沒有穿衣服,只蓋著一條泛黃破爛的毯子。矮小的身體瘦弱得幾乎已經消失在厚重的棉被之下。臉上的皮膚緊貼著骨頭,眼窩深陷,雙眼昏暗無光,雙手蜷曲在身體兩側,如同枯萎的樹枝沒有一絲生機。
我呼吸微微一滯,只見小女孩從床邊爬了上去晃晃早就沒有呼吸的女人:“娘?”
女人胸膛邊上還躺著兩個孩子,也都早已沒有呼吸。這個樣子別說我,就是普通人來看了也一眼就能看出這家眼下只剩下小女孩一個活人:“這村子怎么回事?”
“是狼啊。”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嚇得我差點沒有跳起來,再回頭就看到一個拄著拐的老人被一位正值壯年的漢子扶著,兩人也都是瘦得出奇:“您是北川侯府出來的人吧?”
我拍了拍胸口好一會才緩過勁,略帶些狐疑:“您是?”
“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叫趙有福,這是我兒子趙大膽……”那個瘦得一把骨頭的老人顫顫巍巍走過來,“之前我兒子去外面討飯吃,說附近幾個村子來了個女菩薩,是跟著北川侯來的。在周圍幾個村子都發過米糧了。我還想是不是咱們村子被忘了,眼下女菩薩您總算來了。”
我終于遇到了個能說話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我過來只遇到了這個小娃娃,是半點都弄不清情況,咱們這村子是怎么回事?我一路過來,也沒看見如此凄慘的景象啊?”
趙大膽對我一抱拳,言辭間居然有幾分讀書人的文雅:“這事兒一句半句說不清,能否請大人到我們家中,草民好細細道來?”
“如此,便勞煩了。”我抽空還把小女孩抱了起來,“這孩子一并帶過去吧,眼下把她放在這里我心里總有些不安。”
趙家幾乎已經是沙子溝這里最富裕的人家了,可即使如此,我一進門便看到兩個餓得眼神精光的孩子,那臉尖瘦得仿佛老鼠一般:“爹!爹!我剛剛吐了……”
趙大膽罵了一句:“吃飯都能吐出來,我看你們這幫兔崽子是活膩歪了!眼下多少人想吃都吃不上,你們還往外吐。”
我去旁邊拿起碗看了看,是那種難以下咽的粳米,我又看了看一旁看起來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孩子,最后也只能嘆了一口氣:“趙大哥,你先跟我說說這村子怎么回事吧?”
沙子溝村原來雖然也貧窮,但是并沒有這么窮。村里大大小小幾十戶人家也能分到接近一百畝地。但是后來,王靖把村里的公田占了,大半用來孝敬舅舅江樵,小部分占為己有。沙子溝村的村民雖然不服氣,但是縱使告到了太守那里也沒有用,好幾個告狀的年輕人還被打殺蒙受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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