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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崇光掛斷電話。

    他靜靜地看著霍西，他的內(nèi)心是悲涼的，生他的那個男人離世了，他說不出的感覺。

    覺得是報應(yīng)，又覺得如釋重負(fù)。

    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跟他有血緣的人。

    半晌，他才輕嗯一聲。

    不等霍西問，他拉住她的手輕聲說：“霍西，你跟我去好不好？”

    不是為了送那個男人，而是他需要霍西陪著他。

    霍西點(diǎn)頭：“好！我跟你去！”

    張父是在另一個城市，300公里的樣子，張崇光準(zhǔn)備開車過去。

    上了車，霍西低聲說：“要不我來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不礙事！”張崇光輕輕搖頭。

    他系上安全帶，靜坐了幾秒后發(fā)動車子。

    三個小時后，車子到達(dá)w市。

    張崇光簽了字，兩個小時后拿到一捧骨灰，裝在一個白色的小壇子里。

    霍西在外面等他。

    見他出來，輕問：“要帶回b市嗎？”

    張崇光搖頭，他聲音低低的：“他還沒有服完刑，就留在w市吧。”

    霍西不明所以。

    他卻帶她來到w市的江邊上，張崇光打開小壇子的蓋子，將那一小捧骨灰輕輕倒在江中。

    片刻，那灰白色的粉末飄走，沉底。

    一切結(jié)束……

    霍西手輕放在他的肩上：“你還恨他？”

    張崇光沒有說話，他只是側(cè)過身子，輕輕地抱住霍西。

    臉貼在她的腿邊，埋著，長長久久地沒有說話。

    霍西沒有打擾他。

    她眺望遠(yuǎn)方，心里不由地想，童年的陰影大概要用一生去治愈，即使張崇光現(xiàn)在有億萬身家，但是當(dāng)年的事情怕是要在他心里一輩子。

    在江邊，他們待了約莫半小時就回頭了。

    張崇光開車回b市，已經(jīng)是夜晚8點(diǎn)，他沒有下車而是輕聲說：“你先回家。”

    霍西側(cè)頭望他。

    張崇光語氣溫柔了些：“我出去一趟！10點(diǎn)前回來。”

    霍西猜出他去哪。

    她點(diǎn)頭：“行，你早點(diǎn)兒回來！”

    說完她就下車，關(guān)上車門時又彎腰：“開車慢點(diǎn)兒！”

    張崇光淡淡一笑。

    車門關(guān)上，黑色跑車緩緩駛離，霍西站在夜風(fēng)里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她知道他去哪里，應(yīng)該是他母親的墓園！

    她上了樓進(jìn)入公寓，門關(guān)上時輕輕揉了揉頸窩，而后找出一大疊宗卷出來看，她有心等他，即使很累了還是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張崇光快12點(diǎn)才回來。

    打開門的瞬間，屋子里暈黃的燈光叫他覺得溫暖，而霍西就窩在沙發(fā)上看文件，她垂著眸子的樣子比平時多了幾分文靜。

    張崇光脫下外套，朝著里面走：“怎么還不睡？”

    他有注意到她的衣服，還是出去那一套，明顯就是一回來就坐這里了……她一直在等他！

    這個傻東西！

    張崇光把外套扔到沙發(fā)上，聽見霍西說話：“等你啊！就剩下一點(diǎn)了，看完再睡！”

    張崇光抽走她的文件：“是不是還沒有吃飯？”

    霍西仰頭：“你呢，不也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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