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如得廣聞-《情何以甚最新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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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在邊荒時恰好相反。
隨口與姜望解說著廣聞耶斜毋殿的種種,從建筑風格到歷史趣聞,是親切自然、妙語連珠,使人如沐春風。
走進高大肅穆、金碧輝煌的大門,姜望首先看到的,是一口巨鐘。
此鐘呈天青色,懸掛在院落正中,其上浮雕細致,描述的是敏哈爾傳道的故事。因為體積過大,簡直像是一堵照壁。
進來的人必須得繞開它,才能得見其后的風景。
“這口廣聞鐘,從廣聞耶斜毋殿落成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撞響過。”涂扈介紹著,語氣中有極淺的悵然。
姜望當然知道為什么它沒有響起過,關于敏哈爾的故事,已經在草原上流傳了不知多少年。
只是此刻他聽到“廣聞鐘”這個名字,忽然想起另一口鐘來。
懸空寺鎮寺之寶——“我聞鐘”。
名字如此相似,是否會有什么聯系?
然而一個在蒼圖神教,一個在佛門東圣地,實在風馬牛不相及。
姜望覺得自己大約是有些太敏感了。
對于牧國本就存在的許多疑問,再加上邊荒獵魔時的經歷,使得他現在看牧國哪里,都覺得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存在。
“廣聞……好名字。”他這樣不出錯地回道。
涂扈漫步而行,如沐神光中,輕聲道:“是啊。‘如得廣聞’,‘如使知聞’,‘如是我聞’,此佛宗‘三聞三佛信’,怎會不好?”
姜望心頭一震。
涂扈這話說得已是再明白不過了,這廣聞鐘,就是與懸空寺的我聞鐘有關聯!
但怎么會?
一個東域佛宗,一個北域神教。不說天然對立,也至少是涇渭分明。怎么當中還有故事嗎?
他抬眸瞧著那天青色巨鐘表面的浮雕:“那這浮雕……”
如果廣聞鐘是佛門之物,又怎么會浮雕蒼圖神使敏哈爾的故事?
“哦。”涂扈隨口道:“枯榮院覆滅后,再雕上去的。”
他說得太隨意,好像并不是在講一個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可是枯榮院這個名字,實在太敏感。
涉及齊國廢立太子,甚至牽扯當年齊夏爭霸。
位在草原帝國至高王庭的敏合廟,在其主殿正院當門懸掛的這口廣聞鐘,竟然會跟枯榮院有關系?
歷史的塵埃一旦拂開,歲月黃卷里蛛網蔓延。后人追憶前事,看到的都是片語只言,支離破碎的畫面。要一點一點地拼湊,才能略窺真相。
這種拼湊的困難和復雜,正是《史刀鑿海》的偉大之處。
然而《史刀鑿海》,也未對這一口廣聞鐘有什么記載,姜望無從揣摩。
那齊國和牧國,牧廷和枯榮院,在當年到底發生過什么?
當年那位神使敏哈爾傳教中域的故事,好像比想象中更復雜。這廣聞耶斜毋殿所涉及的,似乎也不僅僅是人們所描述的那些……
乃至于廣聞耶斜毋這個名字,也并沒有那么簡單。
紀念蒼圖神教神使的敏合廟主殿,竟然用一口與枯榮院相關的廣聞鐘命名。
只消想想,便覺得其間千頭萬緒,不知有多少隱秘糾葛。
歷史何其復雜!
對于歷史長河中的復雜性,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后,姜望已經不那么意外。
他意外的是,涂扈為什么跟自己說這些?
他可不認為自己有多么招人喜愛,又或者說涂扈有什么好為人師的習慣。
來牧國也有許多天了,除了剛到敏合廟的那一天,以及邊荒的偶遇,他們可是從來沒有私下的接觸。若非他這次登門拜訪,也不會有這次交流。
所以是為什么?
一種暗示?一種默契?一種點撥?
姜望又想起臨行前齊天子的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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