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姜望把眼睛一橫,很是不滿:“你們兩府國公,大楚頂級權貴,還要什么功業?” 左光殊悶聲道:“那是左家的功業,不是我的。” “光殊啊。”姜望威迫罷了,又改成懷柔,語重心長地道:“為兄是為你好。人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這樣的好姑娘,追求者有如過江之鯽,天下不知多少人惦記!你現在若不好好把握,只怕以后追悔莫及!” “我好好把握了啊。”左光殊不服氣地道:“她每回來尋我,我都陪她。我自己得空也常去尋她。每回要是去了哪里,我也從未忘了她的禮物。” 姜望窒了一下,又道:“我說的是把握!把握你懂嗎?” 他側身而望,老氣橫秋地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定性。這世道變化又快,訂親后又散了的,比比皆是。哪里能說矢志不渝呢?要真正拜堂成親,有了夫妻名分,才算是把握了。你可明白?” 左光殊想了想,問道:“你很懂嗎?” 姜爵爺一時語塞。 “倒霉孩子!”他把左光殊的手一甩:“不聽大哥言,吃虧在眼前。你且等著后悔去吧!” “我沒不聽啊。”左光殊很有些委屈:“但我才十六歲,十六就要成親了嗎?” 姜爵爺哼道:“十六也不算太早。有志不在年高,你可懂?” “那姜大哥你多少歲了?”左光殊問。 馬車駛在長街上。 長相思在鞘中鳴。 三息之后,姜望決定徹底忘記這個話題。 “說起來……”他這時已完全不見醉意,思索著道:“剛剛屈舜華說要去見月禪師……你可知道是誰?” 姜大哥不說立刻成親的事,左光殊也樂得輕松,隨口道:“月天奴咯,屈家姐姐請來助拳山海境的。” 月天奴?這名字倒是奇特…… “這個人實力怎么樣?”姜望認真地問道:“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你知道嗎?” “實力應該不會差,外樓境巔峰……”左光殊說到這里頓住了,有些懷疑地道:“你想干什么?” “分析對手啊。”姜望理所當然地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左光殊都驚呆了。 這都什么人啊。 剛還攛掇著我跟屈舜華趕緊成親,怎么轉眼又是對手了? “想什么呢?”姜望伸手在左光殊面前晃了晃:“這不是還沒成親么?那就還是兩家人,山海境里,咱們公平競爭!說說看,那月天奴什么來頭?” 左光殊愣了愣,還是乖乖說道:“是洗月庵的高徒。” “洗月庵?” “北域的大宗,屈家早年結下的交情。姜大哥了解嗎?” “哦,不是很熟悉。” “這一派比較神秘,入世不深。所以相對而言名聲沒有那么顯赫,不過底蘊是在那里的,不會弱……”左光殊解說著,又勸道:“姜大哥,你可別去試人家的身手。” “那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 左光殊高興地點點頭,又一愣。 欸,這次這么好說話? “說說其他人吧!我今天跟項北交手,該知道的人,肯定都已經知道了。”姜望問道:“這次參與山海境的,都是哪些人?” “你都已經認識了。”左光殊說道。 姜望想了想:“斗昭、鐘離炎、伍陵、項北,你、屈舜華、楚煜之?” 左光殊點了點頭。 “山海境一共只有七個入場名額?” “進入山海境的機會,是依靠九章玉璧得來。這一次就是我們七個了。”左光殊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塊雪白的鳳紋玉璧,遞給姜望:“每個擁有九章玉璧的人,除了自己之外,都還可以帶一個人一起進入山海境,也即是我們所說的助拳者。” 姜望接過這塊玉璧,就在馬車里端詳起來。 這塊玉璧有巴掌大小,通體瑩潤無瑕,邊角勾刻有鳳紋。其間隱隱有一種力量在游走,使它有靈動之感。但若細究,卻又不知那力量何在。 “它不是叫九章玉璧么?怎么只有七個名額?”姜望隨口問道。 “最早是有九章,但后來有兩章遺失了。”左光殊解釋著,伸手抬了一下,將馬車的天窗打開:“你用日光照一照,再看。” 姜望于是把這塊玉璧放到日光下,再拿回來后,玉璧上竟然隱現文字,赫然是一篇詩賦,用帶著花體風格的楚文字所鐫刻,篇名為《橘頌》。 其文曰—— “后皇嘉樹,橘徠服兮。 受命不遷,生南國兮。 深固難徙,更壹志兮。 綠葉素榮,紛其可喜兮……” 天下文字本一家,都為述道而生。見識過道字的修行者,學起各國的文字來,都不會慢到哪里去。苦背《史刀鑿海》的姜望,更是不會對通行南域的楚文字陌生。 這篇詩賦清新秀拔、別具一格,放到哪里都是妙品。 不過姜爵爺是沒什么鑒賞詩賦的能力的,只覺得…… 反正比許象乾的大作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