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亦或者說,癲狂如它,不失態反而是一種失態。 此刻它依然端坐,聲音顯得冷靜非常,只道:“那就開始吧。便看看我們各自有多少覺悟,看看哪一方更能代表山海境的未來!” 這無疑是下達了最后的命令。 殘酷的命令。 作為兩方領袖的燭九陰和混沌,都選擇了短兵相接。 就在這神光罩外,在眾人的緊張注視中。 近百頭神臨層次的異獸廝殺到一起! 只是一個交撞,恐怖的元力亂流就已經形成了。 吼聲,嚎聲,嘶叫聲,神通術法的碰撞聲,肢殘血濺的聲音…… 無數聲音瞬間疊在一處! 左光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明明只是一群異獸的廝殺,卻叫我有些不忍相看!” 月天奴雙掌合十,默誦經文。 “因為它們所爭奪的生命與自由,和人族千萬年來所爭取的那些,也沒有什么不同。”姜望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住三叉。 在混亂的戰局之中。三叉很狡猾地在以多打少,跟另外兩頭神宅異獸一起,圍攻一頭形如猛虎背插雙翅的異獸,暫時倒是不需要幫忙。 “不要發愣。”燭九陰威嚴的面容忽而俯視山腳下方:“爾等也該為自己的安全而戰,不是么?” 擠在山道上的眾人,雖然沒有一個成就神臨的,但是個個都具備不俗殺力,在神光罩的庇護下,也足以插手戰局。 至于他們的心情……燭九陰并不理會。 的確也無須理會。 沒人會拿自己的安全斗氣。 山海境世界一旦崩潰,對這些試煉者來說,不僅意味著此行收獲全部被抹去,自身也要面臨不可知的危險。 所以哪怕心中有再多不滿。山道上的眾人還是瞬間散開,各顯神通,開始干預戰局。 姜望遙遙看了混沌一眼,什么也沒有說。隨手一串焰雀,便按在三叉的對手身上。 這場戰爭進行到現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混沌的頹勢。 燭九陰深不可測,又穩健異常。 在出場之后的每一次反擊,都剛好打在混沌的要害上。 而且完全不給混沌留任何機會。 明明場面占優,神宅異獸的數量,遠遠超過反叛異獸的數量,它還是選擇將神宅異獸的性命與神光罩相連,逼迫神宅異獸死戰。直接用生命的威脅,去碰撞對自由的追求。 明明瞬間就擊潰了混沌聚攏黑潮所凝聚的甲蟲,在兩方陣營短兵相接的此刻,神宅異獸二打一、三打一的情況不乏出現,在場面上已經占據了絕對上風。燭九陰還是不讓中央之山上的這些試煉者閑著,催促著他們加入戰局。 它的布局風格非常冷酷,并不顧忌受它驅使者的感受。就是直接拋出一個你無法拒絕的理由,讓你做選擇,逼迫你必須這樣做。 想來也正是因為這樣,混沌才如此地仇恨它…… 然而冷酷也展現了冷酷的效果。 整個戰爭的局勢,非常堅決地向著燭九陰傾斜,并且看起來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 犰狳身周的蝗蟲已經被吞吃一空,耳朵直接被咬掉了一只。 九鳳生有九首,也再空不出一個腦袋來歌唱。足足四頭神宅異獸,圍著它團團打轉。 蜚獸在三頭神宅異獸接連不斷的轟擊之下,不斷地后退…… 在這樣的形勢下,燭九陰又以中年威嚴男子的面容洪聲道:“此次平亂,只誅首惡。復受神名者,既往不咎!吾以燭九陰之名,赦免爾等,此言山海為證,必不生變!” 神光罩外,黑潮終于重新回卷,這些怨念恨魂的力量,能夠給予混沌一方異獸極大的補充。更能壓制神宅的影響。 但還是有不少叛亂的異獸,眼神發生了變化。 “是赦免還是重新戴上枷鎖?燭九陰說不清楚,你們須看得清楚!”混沌聲傳八方:“不妨問問自己,你們是要為自己掙扎,為自由拼殺,還要像這些不得不拼命的奴隸一樣,生死都操弄于燭九陰之手?!我們這么多年的蟄伏,忍受這么多年的痛苦,一路走到這里,怎可為奴!!” “是嗎!?”燭九陰的面容換成雌雄難辨的孩童狀,笑嘻嘻地道:“混沌啊混沌,汝雖丑陋難堪,兇殘難述,卻極會標榜自我!汝雖暴虐,汝雖癲狂,但汝是個大英雄大豪杰,是這樣嗎?” 它盤踞在山巔,忽然一扭頭:“禍斗王,你可記得這一幕!” 正在“艱難搏斗”的三叉抬眼看去,只看到空中出現一道金色的光幕。 光幕之中,一只單足神鳥正噴吐火焰,肆虐著一座巨大的島嶼。島嶼空地上,禍斗獸群聚集在一起,以幽光對抗烈火。 這單足神鳥吐罷真火,卻只是一掠而過。抓起一只小禍斗,振翅便遠。 光幕中的畫面一轉,單足神鳥立在幽暗的山洞中,銜著一塊小小的犬類頭骨,似乎是愣怔了一會。一縷混亂的暗光,自它腦后飄出,鉆進洞壁里去。 單足神鳥將嘴里的頭骨吐掉,有些困惑地往外飛出。 金色光幕就此消失。 光影的變幻短暫而迅速,從頭到尾,也只是講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 “這是假的。”混沌直接道:“你執掌此界日夜,光影自然隨你捏造。” 燭九陰以孩童的聲音笑道:“是真是假禍斗王自會判斷。它可沒有年輕的人類那么好騙。” 混沌怒聲咆哮:“那不是我的神光!是你偽造的!” 其他人看得一頭霧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