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雍國新政之后,國力全方位復蘇,雍君韓煦迫切地需要一些功業,來證明自己新政的效果,來展現自己革新的必要性,同時進一步說服國內那些頑固守舊的勢力。 而環顧雍國四邊。西出伐礁,已經是不了了之。北上無異于找死,東邊那個和國地位特殊,同樣不能輕動。怎么看怎么都只剩南下一條路可走。這種外拓無門的困境,也是過往年月里,雍國一直挑動莊雍邊釁的原因所在。 發生在道歷三九一八年年尾的莊雍國戰,于莊國而言,是榮耀和功勛。于雍國而言,是洗不掉的屈辱。 反伐莊國、收復舊土的功業,無疑能夠立即讓韓煦贏得國民擁戴,在雍國的歷史地位上,遠遠超越他的父親——他非常有必要證明這一點。 事實上在獲得墨門支持的情況下,韓煦能夠一直忍到現在,耐心地推動新政,鞏固國內形勢,穩定鄰邊諸國關系,柔和地處理與墨門之間的利益往來……已經是非??膳碌亩α恕?br> 他以驚人的政治手腕撫平了一切。 如今雍國朝政穩定,國力大增。 這個本已經朽去了的國家,重新煥發了生命力。 當初的殷歌城的城下之約,隨時有被撕毀的風險。 莊高羨敢在這個時候離開莊境,來到不贖城這樣一個三不管的地界,不可謂不膽大!這情報若是被雍國得知,調動力量將他圍殺至此,莊國基本可以宣告國滅。 但于莊高羨而言的這種危險性,也同時更讓人意識到,他對此行的決心。 姜望或者祝唯我,或者他們兩個一起……竟然讓已經證就當世真人、建立中興莊國之大業的莊高羨,有如此執念! 祝唯我微揚著頭,以他固有的驕傲,看著空中的這對君臣,繼續道:“你們猜,莊國皇帝和國相全部在外,失去國勢的支持,也沒有別的力量保護……這消息能夠保密多久?” 這個問題是很有趣的。 但是莊高羨并沒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低頭看著祝唯我:“孤一向欣賞自負的人,你說是嗎,祝卿?” 這位莊國的中興之主,志要奠定萬世基業的君王,俯瞰著他曾經最為欣賞的臣子:“不如你來猜一猜,你們能夠支持多久?” 無聲的威嚴已在蔓延。 “你在看誰呢?!”凰今默一步踏空,與莊高羨平行而視,也切斷了他對于祝唯我的那種壓迫。 她曾經對昧月說,如果莊高羨親自來要人,她會毫不猶豫地把人交出去。 但此刻她的眼神沒有半點退讓:“你以為你的對手是誰?” 莊高羨眼神極淡地看向她:“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僭越稱君也就罷了,因為和楚國那一點隱約的關系,你就敢在孤面前如此放肆么?” 凰今默笑了。 黑色華裳映襯的這個笑容,像是黑色薔薇在空中綻放。 “在這幾千里的小小池塘里縱橫來去,你可能真覺得你是不世雄主了!本君少出囚樓,對杜如晦好言好語,也讓你們敢于輕慢了!” “你們以為,韓殷在時,為何不來不贖城?” “你們以為,雍國為什么始終不對這里生出野心?” “你們不知道。是因為以前的莊國太弱了。而你們太過無知!” 她那涂著黑色蔻丹的雙手輕輕一繞,已經各自握住了一柄鳳翅刀。 她孤冷地瞧著莊高羨:“放眼天下,本君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夠殺死真人的神臨,莊高羨,你要試試么?” 好狂言! 洞真是什么境界? 在古老的時代,神臨曾稱不朽,后來五百一十八載壽命盡,被證為假不朽。 而洞真之境,是洞徹了世界的真實,是看到了“真不朽”! 放眼天下,甚至于遍尋古今,也從來沒有哪個神臨敢說自己能殺真人。 便是在現世來看,天下第一神臨或許有爭議,但東域第一神臨毫無疑問是曾經的兇屠重玄褚良。 可就算是重玄褚良,手掌割壽之刀,也沒有在神臨層次搏殺真人的戰績! 在眾所周知的那些戰績里,重玄褚良一生于神臨之境,戰真人境有五次,一次比一次危險,最后一次更是在瀕死狀態養了足足一年!便是這種戰績,也已經讓他成為毫無爭議的東域神臨第一。 于神臨境搏殺真人?重玄褚良也不敢放此狂言! 凰今默到底是有什么樣的倚仗,敢說這樣的話? 凰今默到底是憑借什么,能夠有如此之自信? 真的只是坐井觀天的狂妄嗎? 還是……凰唯真當年留下了什么? 凰今默的背景,讓人有太多猜測。隱藏在她身后,那個傳奇人物的陰影,也難免會讓人多生揣測,讓人不安! 但莊高羨是何等人物,又怎會被三言兩語就嚇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