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可見,天下父母憐子女,都是— 般心思。 姜望也是第一次知曉,阮泅阮舟父女的名字,原是這等意思,阮監(jiān)正確實(shí)愛女情深。只是他不明白,司玉安為什么突然跟他說這些 腦子里陰謀亂轉(zhuǎn)。 難道司玉安還要以阮舟來威脅阮泅不成? 也不對,阮舟身在臨淄觀星樓,哪會有安全問題? 他在這邊亂七八糟地想著。司玉安又說道: “景霄這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不是一個品德很完美的人,但也不是一個很壞的人。他之所以針對那個叫向前的孩子,是因?yàn)橄蚯暗膸煾赶蝤P岐,曾經(jīng)來我劍閣挑戰(zhàn),斬?cái)嗔怂麕煾竿腊峨x的左臂。他這個做徒弟的,想替他師父出氣,便如同你想替你的朋友出氣一般。有些時候難言對錯,對錯只看你站在哪里。你以為然否?“ 且不說向鳳岐與屠岸離是公平論劍,各人自擔(dān)后果,實(shí)在不該有什么“出氣”—說。退一步講,司空景霄就算想替他師父出一口惡氣,也應(yīng)該堂堂正正等向前成就神臨,再拔劍挑戰(zhàn)。而不是以神臨壓內(nèi)府,吊著向前來折辱。 姜望本打算這么說。但最后還是道: “是這個道理。“ 司空景霄夠強(qiáng),所以他才可以不講道理。 姜望夠強(qiáng),所以他能夠幫向前講道理。 這樣講下來的道理,實(shí)在沒什么道理。 反倒是司玉安說的,才是本質(zhì)。 這世間之事,關(guān)乎于對錯,很多時候只取決于你站在哪里。 那么,有沒有―種對錯,是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的? 姜望心中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思考。 他當(dāng)然無法現(xiàn)在就得出答案。司玉安又道∶ “景霄不能夠以神臨欺內(nèi)府,所以耍了小聰明,故 意激怒向前,再動手把他吊起來。 這一次他故技重施,又來激怒你,反被你教訓(xùn),也算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不過此事屠岸離并不知情。他堂堂當(dāng)世真人,是劍閣五大劍主之首,不會理會眾生劍闕的瑣事。也是今次你來拜山,又牽扯到與景霄的決斗,他才會加以關(guān)注。 “你與景霄的勝負(fù),自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斷手?jǐn)嗄_,景霄都須承擔(dān)。但是你非要打到景霄跪地不可,斷他傲骨,屠岸離這個做師父的,自然心疼徒弟,對你沒有好臉,其實(shí)本心并無恃強(qiáng)之意。本閣承認(rèn)無心劍主做得不對,有失公允。但屠岸離之愛徒,如阮泅之愛女,亦是天下父母之心,此類難絕也。 他瞧著姜望: “你以為然否? 聊阮舟繞了這么一大圈,原來是為了說這個! 姜望心中恍然的同時,也有一些訝異。 他以為劍閣之主,應(yīng)當(dāng)是那種開天分野的人物,沒想到本人這么好說話。 司玉安這樣一位當(dāng)世真君,站在現(xiàn)世頂層的人物,不僅給出承諾,完全配合了他此行的目的,還在這里苦口婆心的替屠岸離、司空景霄做解釋。 這實(shí)在很難讓人不膨脹。 但姜望這時候反而完全收斂了驕態(tài),語氣誠懇地道: “司真君這般一說,姜望便能理解了。也是姜望年輕氣盛,易動肝火。切磋便切磋,雖是愛惜摯友之心,也不該非要司空師兄跪地不可·回頭 他道歉。 ”那倒不必,給他吃些教訓(xùn)也 是好事。良玉不琢,亦難成器。司玉安擺了擺手:“只要你不介懷,此即小事,任風(fēng)吹去即可。“ “請閣主放心,晚輩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姜望道。 司玉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正 要說些什么,忽地轉(zhuǎn)過頭去,眺望遠(yuǎn)空,表情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發(fā)生什么了?”姜望問。 “禍水生變。”司玉安凝重地說完這四個字,便自青石起身:我當(dāng)親赴禍水,一探究竟。武安侯速回貴邑,將此事告知南夏總督府,使齊廷知聞。涉及禍水,不可輕忽。 禍水作為天下險地,姜望雖然只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但也能夠明白它的重要性聞聲立即道: “天下興亡,不辭其責(zé)!南夏總督府那邊,勞煩劍閣幫忙通知,請司真君帶我同行。 司玉安看著他道: “這不是尋常禍?zhǔn)拢溗藰O惡之地,一旦出事,非同小可,雖神臨亦難自保。夏地那邊更是需要你去聯(lián)系調(diào)度,陳清利害。 姜望認(rèn)真地道: ”師軍督以十萬冬寂軍屯駐長洛府,長洛地窟必?zé)o疏失。僅僅通知南夏總督府的話,劍閣的傳信渠道也比我直接飛回去更快。男兒生于天地,只要站著,自擔(dān)風(fēng)雨。迷界我去過,邊荒我 去過,沒理由在禍水我要縮頭。 他剛說完這番話,便見得寧霜容身縱劍光而落,神情焦切,對司玉安匯報道:“血河宗來訊,說禍水生變,請?jiān)蹅兯僬{(diào)劍主支援。“ 血河宗與劍閣之間的遠(yuǎn)距離傳訊通道向來是開啟的,由此也可見,兩家關(guān)系不淺。 不過以司玉安的修為,卻是在血河宗的消息傳來之前,就察覺了禍水的變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