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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無憂來也就罷了，除了護(hù)住姜望之外，可能也是關(guān)心姜無棄在此事之中涉及多少，想要得到第一手情報。

    而重玄勝來……應(yīng)該是嗅到了某種危險的味道。

    事實上，他一聽到姜望被帶到巡檢府的消息，就立即動身趕了過來。

    此時，姜望和兩位問話者，隔著長條黑桌相對而坐。

    姜無憂端坐在長條黑桌的左邊，表情平靜。

    重玄勝站在長條黑桌的右邊，面帶笑容，就那么看著馬雄。

    馬雄忍不住回看了他一眼。

    重玄勝抬了抬手，笑道：“請繼續(xù)。我們不會干擾你，你該怎么問。就怎么問。”

    馬雄一臉無奈。

    你們倆一個宮主一個名門嫡子，一左一右兩大護(hù)法似的盯著……我怎么問？

    他干咽了一下，做最后的努力，小聲道：“這事影響重大，陛下都關(guān)注的……”

    姜無憂打斷他道：“如果本宮不方便聽，這便可以走。”

    馬雄當(dāng)然不能說華英宮主不方便旁聽。除非姜望確實是有什么同謀的嫌疑，又或是正作為案犯被關(guān)押在這里審問。

    現(xiàn)在是，姜望只是作為那起事件的旁觀者。來這里的名義，是幫他們還原當(dāng)時的現(xiàn)場情景。

    他本人有職有爵，又將在不久之后代替齊國出戰(zhàn)黃河之會，在沒有證據(jù)之前，就連“嫌疑”二字，馬雄都不敢往他身上放。

    回想起當(dāng)初在貝郡，姜望離開之前還得跟他報告一聲，再到現(xiàn)在……

    馬雄不由得在心里嘆一聲，江山代有新人出，英雄老矣。

    他迅速擺正了姿態(tài)，把心里那絲立功辦大案的念頭壓平了，端正道：“姜捕頭，請繼續(xù)。”

    姜望的態(tài)度始終如一，先時不因獨自面對而怯懦，此時也不因華英宮主和重玄勝撐場而驕狂。

    依然是溫和平緩地講述道：“我祭拜了九返侯后。那張詠忽然跟我說，‘你為什么能夠這么認(rèn)真祭拜？你又不認(rèn)識他，現(xiàn)在的鳳仙張氏也不可能給你帶來什么裨益……’

    ……然后他說他就做不到，他無法尊敬齊國的任何一個人。

    我意識到他不是原來那個張詠，身為青牌，便準(zhǔn)備擒住他。交手了幾合之后，他就進(jìn)入了那種崩解血肉魂命等一切的狀態(tài)，我就撤到了靈祠門口，然后馬捕頭你就趕到了。”

    馬雄想了想，問道：“跟那天那個崔杼一樣的狀態(tài)？”

    “對，一模一樣。”姜望說道：“張詠他稱那種狀態(tài)為……‘滅化’。”

    “那你是怎么逃脫的呢？”馬雄忍不住問道：“我聽說那種狀態(tài)很恐怖，殺力很強(qiáng)。”

    姜望淡然道：“因為我很強(qiáng)。”

    馬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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