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亮得很快,像是被什么事物驅趕著…… 夜色本還有那么點漫長的意味,但倏然之間,晨光就映得窗紙一片亮堂。 于是散盡了。 “算算時間,該去早課了?!庇裾鎽袘械貜拇查缴献?,很是自然地解釋了一句。 姜望并不說話。 仰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似是還未睡醒。 傷重未愈的身體,總是容易昏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昨晚沒有睡足,也不夠清醒。 但是,不該如此自然的……心里有個聲音在說。 玉真并不在意,就當他是真的的睡著了。 下得床來,輕松將他抱起,便往床榻上送,嘴里道:“呀,小可憐。怎么能躺在地上呢?受寒了可怎么辦?真不讓人省心?!?br> 慵懶的語調一似鶯歌。 好像昨晚把姜望扔下床榻的并不是她。 傷重無力的姜望,似在海上漂流,托著他的水,柔軟、博大,卻又危險。 能夠送他到他該去的地方,也能將他埋葬。 落在床榻上的瞬間,才像是上了岸,有了腳踏實地的真實觸感。 “躺一晚地板是受地氣,對傷勢有好處。躺久了可不成。” 玉真把他放在床榻上,溫柔地說道:“我晚上回來?!?br> 便腳步輕快地轉身。 “我應該怎么稱呼你?”在她的身后,仰躺著的傷者睜開了眼睛。 恢復了清澈、寧定,是很清醒的一雙眼睛—— “妙玉?玉真?白蓮?” 玉真的腳步頓住了。 過了一會,才道:“你想怎么稱呼,就怎么稱呼……那些都是我?!?br> 因為兩個人都沒有回避,所以這簡單的問與答,就變得殘酷起來。 “是啊。那些都是你?!?br> 姜望這樣說了一句,頓了頓,繼續道:“我欠你的我記得,你欠我的你也別忘了,妙玉?!?br>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