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齊國一境外樓姜望,請戰夏國四境外樓太寅!” 姜望腳踏青云,怒聲連連。 太寅身繞流風,亡命狂奔。 “黃毛小兒,無膽匹夫,怎的不敢與我一戰!” 姜青羊聲震八方,太寅悶聲不吭。 這一幕若是叫人瞧見了,二者強弱自是不必再論,太寅當然也要顏面掃地。 “怕了我是不是?太氏列祖列宗看著你吶!” “勇敢一點!回頭與我廝殺!” “怯戰是不是!” “我用留影石記下來了啊!” 好個姜爵爺,單人獨劍,唇齒如刀,在山海境追得夏國太寅狼奔豕突,不敢接戰。 頗有一番千里走單騎,獨劍逞英豪的架勢。 但心里不得不承認,一國之天驕,總歸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自問已經高水平發揮,怎么說也把許象乾、重玄勝的罵人工夫學了六七成,對方卻半點不動搖,目標明確的只有一個“跑”字。 不僅口頭功夫無用,身法上也總是差那么一點。無論怎么追,都只看得到對方的背影。 如果能夠輕松追得上,他也不必搜腸刮肚想詞兒了…… 在追殺這件事情上,姜爵爺也是很有經驗的。當年還在通天境,就靠長跑耗沒了蛇骨面者,前不久又把揭面人魔追進了星月原戰場。 如果身后沒有那要命的禍斗,與太寅在山海境來一場萬里追逐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沒有如果。 他追不上太寅,那禍斗王獸卻眼看著就要追上了他! 朵朵青云印記,連現連碎,五府搖動之間,姜望騰身高躍而起。 身似落日,遍灑余暉。猛烈的爆發,迅速拉近了距離,一記老將遲暮之劍,劍撞太寅背脊。 太寅雖然一心逃跑,對姜望的挑釁充耳不聞,但也不可能不關注姜望的動靜。 都已經挨了這么多嘲諷,跑了這么遠,怎肯與他陪葬? 人還在疾飛不回頭,右手以一種毫無美感的姿態,猛地跳躍了一下,像是在某種困境中的掙扎。 于是火元炸裂、水元狂暴、雷元靜默、風元崩潰……籠罩著姜望身周的環境,幾乎是當場崩潰了。 包括空氣,包括元力,自然界天生地有的一切,都在排斥他,都與他為敵。 好像有無數只看不見的手。 拉扯著他,捆縛著他。 是為神通,負窘! 魚離水,鳥落網,走獸失陷。 永失自由。 姜望手握他的劍,縱身于高空,本來劍意慘烈、氣勢如虹,勢必要貫穿空間的距離,一劍殺敵。 但在這一瞬間,整個人遲滯了太多。其身如陷泥淖,寸步難移。其劍如有萬鈞,幾乎握之不住。 在這個窘迫的環境里,本身前進就是一種錯誤。 做什么都是錯誤。 他不止是在追擊太寅,他好像是與此方天地為敵! 就這一阻的工夫,禍斗王獸已經追了上來,對著姜望的后脖頸一口咬下! 啪! 咬了個空。 卻是姜望在一瞬間顯現了天府之軀,雖未能破解負窘制造的環境泥潭,卻也在“泥潭”之中強行騰挪,恰恰避開了禍斗王獸的這一咬。 人在狼狽翻滾,右手卻遙按太寅。 那邊太寅毫不猶豫地以負窘神通遲滯姜望,正要繼續逃跑,忽然之間,體內通天海掀起驚濤!一條神龍躍出海面,似乎隨時要撞進五府海中。 而身外,八方來風! 形態各異的微風,仿佛無由而起,纏住了他身體各個部分,令他動彈不得。 傳承自舊旸皇室的超品道術,龍虎! 即便是太寅,驟逢此術,也在半空中定了一定。 就是這一定,讓他失去了對環境的完全掌控。負窘神通不能夠再專注于姜望,混亂的環境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沖到姜望身后的禍斗王獸。 與初次感受負窘神通的禍斗王獸相比,姜望可是早就在觀河臺上見識過這門神通。 彼時也理所當然地代入過戰斗,設想過若自己在場上,會如何應對。 他在這泥淖般的環境里,回身一腳,恰恰踩在禍斗王獸的腦門上,借力彈射而出! 既是推開了禍斗王獸,也是在迫近太寅,更是加速擺脫負窘神通影響的這片環境。可謂一舉三得。 在短暫的交鋒之中,姜望和太寅幾乎同時選擇了遲滯對方,而那烏泱泱的禍斗獸群,卻還在一刻不停地追逐。 太寅的負窘神通終究范圍有限,范圍之內的禍斗當然跋涉艱難。范圍之外的禍斗則絲毫不受阻礙,如黑潮一般涌了上來。 又像是一張巨大的、打開的口袋。 禍斗王獸和一部分陷在混亂環境里的禍斗,就是口袋之底。 兩邊不斷前沖的禍斗,則不斷地擴大著這個口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