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馬球賽當日。 祝思嘉依舊夜不敢眠,她沒有料到,平日里都是卯時起床的晏修會在寅時起,身側傳來起夜動靜,嚇得她立刻裝出一副仍在熟睡的模樣。 她閉上眼,呼吸放慢,身邊人起身穿衣的聲音在耳畔沙沙作響,幽寂寒涼的夜里像極一條清閑覓食的蛇。 如果不是她產生的錯覺,晏修甚至替她扯了下被子。 身上之人在忽而停頓后,彎下腰,蜻蜓點水般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便不知所蹤。 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他的脾性了。 明明這幾日顯然在與自己置氣,卻又為何半夜偷偷摸摸…… 祝思嘉躺到卯時起身,照例一杯極濃的茶,頂著眼下淡淡的烏青,端坐在銅鏡前由鐘姑姑伺候她梳妝。 鐘姑姑細細替她梳理過腰的長發,目光落到她那盞發黑的茶湯上時困惑道:“美人近些日子氣色不太好,老奴見您起得也比旁人要早,何不多休息個半個時辰?” “而且您這般年輕,這茶水寒涼、切忌喝太濃,否則容易傷身。” 這宮中的女人,最該千般疼惜呵護著的便是一張臉。 祝思嘉含笑道:“習慣了,從前在北地時那里的太陽出得比西京城更早,故而我的作息也比西京人要提前一兩個時辰。對了,鐘姑姑可知陛下去何處了?” 她隨意找了個理由將鐘姑姑糊弄過去,這宮中能讓晏修親自指派來伺候她的,幾乎都是為他所用之人。 她們表面上的主子成了祝思嘉,可真正的主子還是帝王。 保不齊她們會向晏修透露些什么。 鐘姑姑一邊巧笑著一邊幫她挽發:“陛下昨夜寅時便起身了,說是要去山中夜獵,親自獵一頭野豬回來,再吩咐御膳房的人弄好了贈予今日參加馬球賽那群大人。” 君王親自所贈的食物,意義可是非同凡響。 祝思嘉茅塞頓開:“原是這樣。” 鐘姑姑替她挽好發,打開衣柜問她:“美人今日可想好要穿什么衣服?” 衣柜里裝的都是她從燕王府帶來的普通衣物,好在此次秋獵前她知道宴席不斷,故而準備了兩件上得了臺面的華服。 上次馴鷹會上晏行執意讓她換了那條紅裙,吸引不少目光同時暗暗得罪了太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