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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聽到李素?zé)o奈的嘆息。

    “你啊……你真不該來的。”

    許明珠不敢抬頭，低垂著腦袋訥訥道：“夫君怪妾身么？”

    李素板著臉道：“我知道你心里預(yù)估我的回答，有很大的可能我會說不怪你……”

    許明珠俏臉白了。

    看著她惴惴不安的模樣，李素忽然展顏一笑：“好吧。你猜對了。”

    許明珠臉色這才恢復(fù)了紅潤，然后察覺自己剛才可能被夫君調(diào)戲了，忘形地抬頭白了他一眼，又覺這個舉動太過輕佻。于是再次垂下頭。

    完全置旁邊目瞪口呆的蔣權(quán)和那焉不理，李素看著她，溫和地笑道：“你何時從家里跑出來的？”

    許明珠忸怩地道：“夫君前腳啟行，妾身后腳便悄悄跟來了……”

    抬頭怯怯地朝不遠處的王樁看了一眼，許明珠遲疑了一下，補充道：“妾身路上見到了王大哥。他……躲躲藏藏的也跟在夫君的騎隊后面，走得不太穩(wěn)，妾身眼睜睜看他摔了好幾次。”

    李素扭頭看了一眼王樁，這家伙，丟人丟到婆姨家了。

    “你為何不與王樁結(jié)伴而行呢？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許明珠搖頭：“妾身婦道人家，除了夫君以外，不該與別的男子結(jié)伴，再說……妾身也不知王大哥會不會強行把妾身趕回家去。”

    李素指了指前方的胡人商隊，道：“所以你跟胡商一起結(jié)伴了？你膽子可不小。”

    許明珠輕笑一聲，道：“后來妾身覺得女子裝扮太危險，所以在東市成衣鋪里買了一身男裝和一匹駱駝，然后等在城門口，遇到要出城往西去的商隊便攔下來問一問，給他五貫錢，只求結(jié)伴到?jīng)鲋荩搅藳鲋萱碓僬覄e的商隊結(jié)伴到西州……”

    李素不知該笑還是該嘆氣，這女人……膽子可真不小，她以為換身男人打扮別人就真當(dāng)她是男人了？皮膚也好，隆起的胸脯也好，還有說話的聲音也好，李素僅只一眼瞟去，便能發(fā)現(xiàn)她身上五處以上的漏洞，這幫胡商沒欺負(fù)她，恐怕多半還是他們都老實，不敢對唐人有覬覦之心，怕給自己惹來大麻煩，當(dāng)然，錢的面子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總的來說，許明珠命太好了，許家祖宗把許敬宗這輩子本該具有的品德全都化為運氣，填補到許明珠身上了，所以許明珠運氣這么好，而不肖子孫許敬宗又那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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