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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那臣三日之后，給陛下上奏疏一封，以言明《削藩策》可能引發(fā)的種種惡果，朝堂該如何預(yù)防、避免，以及應(yīng)對(duì)。”

    “若陛下認(rèn)可臣的建議，那日后，臣便不再會(huì)阻攔陛下推行《削藩策》。”

    “然若陛下仍一意孤行，執(zhí)意要以宗廟社稷為賭注，盲目去賭劉濞贏不了，那臣，也只得拼死直諫……”

    聽到這里，天子啟那張陰沉無比的面容之上，也總算是擠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從御榻上起身，自然地將申屠嘉從地上扶起，滿是隨和的握住申屠嘉的手：“丞相，言重了。”

    “此等危急存亡之秋，有丞相在，朕總歸是能安心不少的……”

    半真半假的一番客套過后，天子啟便將手收回身后，負(fù)手含笑，對(duì)申屠嘉微一點(diǎn)頭。

    卻見申屠嘉趕忙拱手一禮，下意識(shí)要告退，又似是想起什么般，滿是遲疑的看向殿側(cè)——一副看戲模樣的劉榮。

    再將目光在劉榮和天子啟身上來回切換幾次，申屠嘉才再拜。

    “還有一事，想要請陛下斟酌。”

    “——丞相但可直言。”

    便見申屠嘉深吸一口氣，又故作遲疑的看了看劉榮，方道：“作為丞相，本不該與皇長子往來密切。”

    “但此事，關(guān)乎到宗廟、社稷的存亡。”

    “所以臣斗膽，請求陛下下令：臣修疏這三日，讓皇長子隨臣左右，以查漏補(bǔ)缺……”

    嗯？

    聽聞此言，天子啟本能的感到一陣危險(xiǎn)的氣息！

    皇長子和丞相，莫非真有些不為人知的往來？

    帶著這樣的懷疑，望向仍跪坐于殿側(cè)的劉榮，便看到劉榮那瞠目結(jié)舌，甚至寫滿苦澀的面容。

    將疑慮暫且下壓，又抿唇思慮片刻，天子啟，終還是緩緩點(diǎn)下頭。

    “可。”

    “但朕于梁王，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謀算；”

    “皇長子去丞相身邊，也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

    申屠嘉話里的意思，天子啟也能聽明白。

    ——陛下啊~

    ——臣這臭脾氣，怕是一個(gè)不小心，就又要惹陛下發(fā)怒了~

    ——有皇長子在一旁，好歹能提醒一下老臣：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又有那些話能說，卻需要說的委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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